第314章 我心如燈君未燃[第2頁/共4頁]

說到這裡，楚暘忽的又一笑，那笑容中已經透著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他道：“你，看不上朕，是因為朕老了？”

楚暘彷彿想要說甚麼，商快意卻打斷了他的話，悄悄道：“陛下與快意第一次相會，是在快意出嫁的路上，對嗎？阿誰時候，陛下實在是看到了快意的。”

“……”

“……”

“那你——”

“我會陪陛下最後一段路……不管這段路，會去處何方。”

“燈？”

真的晚了嗎？

她當真想了好久，輕聲道：“他，不及陛下。”

商快意的內心有些想要苦笑，而這苦笑也浮在了臉上，可在笑過以後，她還是抬開端來，當真的看著麵前這張完美的臉龐，再回想起阿誰下午，本身在房門口第一次見到宇文曄時，那一刹時的冷傲。

“……”

“不是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嘲笑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明天陪著朕，又是為了甚麼？”

“……”

商快意看著他，慢慢道：“陛下引快意為知己，固然快意自認，並不能真正成為陛下的知己，但，我願以生酬知己。”

“我——”

看著她痛苦的眼神，楚暘澀然道：“朕來晚了，是嗎？”

他，來晚了嗎？

“……”

她輕聲道：“因為陛下……不是個好天子。”

商快意又深吸了一口氣，昂首看著他：“厥後，我們終究見麵了。”

眼看著他的神采陰沉下來，商快意的心也沉了下去，她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澀然道：“從一開端，快意說的話，陛下就不喜好。”

“晚了，是嗎？”

楚暘一愣，下認識的低頭看向那照亮江都宮的無數盞琉璃燈，微微蹙眉正要說甚麼，而商快意已經接著輕聲道：“君未燃。”

楚暘眼神更冷：“你寧肯做一個輔國將軍的夫人，也不肯做天子的女人？”

商快意又道：“第二次會晤，是在太原城中阿誰點心鋪子外。陛下用心留下行跡引我相見。阿誰時候，陛下也是看到了我的。”

“如許都冇法打動你，你的心是甚麼做的？”

聽到這句話的一刹時，楚暘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你，說甚麼？！”

“陛下若不是放棄了，又如何會等閒分開你運營了十幾年的東都洛陽，乃至在明曉得洛陽淪陷，皇後和公主漢王能夠遭受傷害的時候，都不轉頭，不救援？”

楚暘反覆了一遍這句話，眼中彷彿有一絲精光閃過，但隨即又嘲笑了起來，道：“你以為，朕跟你，我們會去處何方？”

他隻是看著麵前麵色蒼然的小女子，口氣中更添苦澀：“那現在呢？他讓你悲傷，令你痛苦，你也不肯意轉頭？也不肯意接管朕？”

實在，並不晚。

楚暘的眼神閃動著，但在這一刻，卻有了一絲較著的有力。

商快意悄悄的點頭。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無形的刀，狠狠的紮在楚暘的心上，他固然刁悍又剛強，但在這一刻，卻不管如何也抵當不了來自心口的陣陣劇痛，隻是不曉得，是因為她那些如刀般鋒利的話語，還是本身心中，那冇法否定的心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