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願以重彩畫丹青（六）[第1頁/共4頁]

看著熊廷弼對勁的神采，聽著熊廷弼刺耳的大笑，瞧著陳策等人憐憫的目光，馬成流著眼淚回身就走。遠遠逃離熊廷弼的府衙。出來對田大壯和薑大丹歎道：“怪不得伯爺現在越來越難服侍，本來當了朝廷重臣，或是勳貴大員，皆是神經病，內心變態。”

熊廷弼怒道：“沈東海豈有此理，他安得是甚麼心？”

馬成悄悄點頭嘲笑道：“看來熊大人也不過如此，和不長腦筋的奴酋一個程度，我家伯爺都說了此乃陽謀，看出來又有甚麼可大驚小怪的。還不是看不透咱定邊軍的秘聞。”

西平堡上，羅一貫傲但是立，瞧著遠方無邊無邊、澎湃而來的黑潮，正翻湧沸騰著，向西平堡逼近。

代善哈哈一笑，揮刀大聲喝道：“西平堡的明軍可稱豪傑，我女真豪傑當如何相報？”

公素知兵事，見地高絕，天子倚為長城，朝廷許以砥柱，百姓安比高山，奴酋畏若鐵壁，卻何故不納小子報國保命三策，而至進退兩難？

八旗鐵騎馳騁，兩裡外俄然分流，四周團團圍住西平堡，轟然海嘯著，一齊向西平堡殺去。

代善瞭望著火線的孤堡，聽著明軍豪放的呼聲，不屑一笑，轉頭對李永芳道：“蠻子的士氣不錯啊，敢孤軍麵對我建州數萬雄師。不錯，比瀋陽的蠻子硬，比遼陽的蠻子強。李永芳，前去說降，瞧瞧他們是不是真的英豪！”

肝火全無得熊大人，暖和地叮嚀馬成起家，然後衝馬成笑道：“此必是定邊軍最高奧妙，老夫乾脆就不問了。你既為糧草而來，老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你們去混鬨。隻是老夫身為遼東經略，凡遼東軍隊皆是老夫麾下，爾等既然入遼，亦當受老夫批示。”

馬成渾身一震，感喟頭子瞪口呆地看著熊廷弼，看得熊廷弼更是必定，不由又是哈哈大笑。

熊廷弼笑道：“老夫提早命令，一是讓覺華島守軍練習諳練，以免屆時慌亂，變成大錯。”

那死士哈哈笑道：“天命汗蓋世豪傑，一統女真，稱汗建州，克撫順，戰薩爾滸，下遼瀋，橫行天下，所向無敵。今大汗親率十萬鐵騎西征，廣寧朝夕可破，山海關須彌不存，兵鋒所至，豈有完卵？我大汗珍惜豪傑，素聞羅一貫乃是豪傑，速降，當共繁華，不降，化為灰塵！生與死，存於滅，將軍可一言擇之！”

“國度頹廢，民力不振，惜女真崛起建州，遼東又起烽煙。一敗於撫順清河，遼地駐軍殆儘。二敗於薩爾滸，九邊精銳大損。三敗於遼瀋，要地土司力儘。今遼東全失，唯餘戔戔遼西，再調延邊十四萬，本已不堪戰，惜又遇化貞，遼東亡矣。

又聞右屯有糧，計六十萬石，馬成渡海北上，特為此而來。公既遲早燒之、棄之，何不分與定邊，以報小子為公訴不平於天子，為公爭朝氣於朝廷乎？沈重頓首。”

瞧著馬成仍然一動不動，熊廷弼俄然駭然道：“但是天子之意，但是朝堂威脅。沈東海危矣！”

韓出命上前躬身對熊廷弼歎道：“啟稟經略大人，威海伯透辟萬裡啊。廣寧雄師分離又不堪戰，廣寧城防工事全無，再冇有兵權何談與敵決鬥。若不能逆轉敗局，廣寧以南有險地而無城防，山海關更是空虛，還不如回師南下，扼守中原流派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