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二）[第1頁/共3頁]

定邊軍哈哈大笑鼓掌，轟然呼喝：“我遼陽軍威武！”

“哈哈……”定邊軍在石頭刺耳的四川民謠中笑得東倒西歪，忘乎以是。

沈重肅立在屍體前，低頭致敬。七十男兒已經不能再向統帥回禮，他們也不消回禮，因為他們已經用生命向沈重回敬了最高的軍禮。定邊軍的人潮中，傳來悄悄的抽泣聲，很快連成一片，齊聲哭泣。

背了黑鍋的吳天武、李晟樂得找不著北，站起來四周拱手作揖，小人對勁，放肆地惡形惡狀，毫不臉紅。

郝大勇走到石頭身邊，拍著石頭的肩膀歎了口氣，俯身蹲下，將一個個白饅頭放在英魂的胸口。一個，二個，三個，…六十九個，一個很多。

沈重笑道：“我信賴，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

瞧著將卒紛繁恍然大悟點頭，沈重持續說道：“天命汗也了不起，十三福盔甲起兵，一統女真。襲撫順，占清河，敗楊鎬十一萬雄師於薩爾滸。客歲咱騎虎帳出關的時候，又攻占了開原和鐵嶺，那真是赫赫軍威，所向無敵。然後呢，得誌放肆，橫行無忌，老天看不過眼，讓他趕上了咱定邊軍。”

沈重想了想，笑道：“要說這建州女真的老祖宗可了不起，就是當年平滅大遼和北宋的大金，也就是嶽飛嶽爺爺的存亡大敵。可惜如同曇花一現，終究亡於蒙古。”

淩晨的陽光灑下一縷溫和，山中的清泉汩汩作響，鳥兒在樹枝上嘰嘰喳喳，鏖戰一夜的懦夫睡得正甜，虎帳內一片溫馨平和。

石頭低頭說道：“大人，他們能返來，他們必然能返來。昨夜闖過韃子防地，我就派林苦兒歸去給胡百戶報信兒了。林苦兒的號角吹響了，我聽得了，他們必然頓時就跑，必然能活下來，你信賴我。”

吳天武又指著石頭罵道：“另有你個哈兒，看著是條豪傑，這會兒把本身弄成個怨婦，做死人樣給誰看？”

全軍聽了一齊大笑。

石頭舔著臉拱手稱謝，又哭又笑的醜臉像個泥猴子，點頭晃腦施施然落座。

就是這個標緻得不像話的少年，帶領他們縱橫遼東大地，深切林海雪原，度過了遼陽圍城的崢嶸光陰，扛住了就要傾圮的遼東大局。昨夜又在青台峪將八千韃子打得灰頭土臉，差點全軍淹冇，締造了一個又一個古蹟，成績了光輝的定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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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台峪南二十裡，定邊軍的營寨埋冇在群山峻嶺中。

石頭一抹眼淚，屁顛屁顛得瑟地嚎道：“淹死了四皇子哎，咱火燒了費英東。遼陽退十萬嘞，八音冇了馬呦。可惜了瑚圖裡呐，白白跑斷了腿哦。”

沈重笑道：“氣憤的天命汗不肯乾休，十萬雄師攻我遼陽，就是你們這群壞種，另有正在須彌島上垂釣的那些雜碎，硬是讓天命汗折戟沉沙，在遼陽過了一個多月的淒風苦雨，最後還丟了大將費英東。”

沈重接著說道：“李晟殘虐青台峪，五千鑲黃旗懦夫哭嚎掙紮，死傷累累。吳天武失勢不讓人，壓得八音差點退出了北門。可惜老天不長眼啊，八音這小娘們心眼也毒，還想著裡應外合，趁秘密了咱定邊軍的命。但是碰到了胡大柱這隻呆頭鳥，四百鐵騎百裡奔馳，萬軍衝陣，硬是護著二十個川猴子送來了拯救的動靜。雖說冇能全殲韃子，但是這馬殺得痛快，火放得過癮，淚流滿麵的八音也真都雅，大丈夫橫行天下，如此威風，如何你們一個個都像死了老子娘普通，哭天抹淚，反倒像個娘們？人家八音哭得標緻，你們一群土狗，哭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