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問無情罪非輕[第3頁/共4頁]

沈重一笑，正要答話，卻見一個小寺人急倉促地走了出去，對著孫公公和沈重施了個禮便對陳公公回道：“寄父，沈公子的下人叫甚麼栓子的急著要見沈公子，說是今兒一早剛出門，就被一群士子裹挾著沈公子的家眷去了玄武湖，現在被困在船上，請沈公子快去救人。”陳公公聽了神采一變，怒罵道：“好一幫地痞惡棍，鬥不過人家就使些下三濫的招式。快把沈公子的家人叫出去，另傳王千戶過來，倒要問問如何當得差，連小我都護不住。”小寺人領命下去，不一會兒大柱栓子和一名武官便走了出去。大柱栓子一見沈重，便倉猝喊道：“重哥，快去救人，還是昨晚的那些人，我們一出門就被他們圍了，強著轎伕抬著翠兒和小芝到了甚麼玄武湖甚麼船的，現在困在湖中逃不得，不立即去救怕是要虧損。”

沈重轉頭指著午門方向，說道：“小子一介草民，卻得天子看重，奉旨赴京，途中被無恥敗德的淫邪文人士子熱誠，有力抗爭官宦後輩，又恐官官相護哀告無門，悲忿之下就敲了那午門的登聞鼓，朝廷當如何措置？”孫隆鼓掌笑道：“此乃南京，非是北京，既然敲了登聞鼓，所告之人又是國子監一眾生員，自是由南京鎮守寺人、刑部尚書、都察院左都禦史、大理寺卿、國子監祭酒、應天巡撫會同審理。如果審理不公或是所判不平，當會同明發上奏，由天子決計。如果沈公子會審時到處以賢人之道、國度律法、天理品德而訴而斥，上有天子撐腰包庇，下有陳公公公道忘我，哪怕他是閣老子侄，哪怕他是清流士子，恐怕這輩子也翻不了身，必將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小子，你可真毒，人家隻不過是不忿你得天子喜愛，噁心你出一口氣，你卻要人家一家一世不得安生，殺人殺心，名聲前程儘毀，真是後生可畏啊。”

陳公公也是一頭大汗，忙解釋道：“沈公子，不是我和老孫不管，實在是管不了。如果一兩個，哪怕是幾十個也不是大事，可這是國子監上千名生員，一個不好，就激起民憤，天下文人和官員必群起而攻，到時給皇爺捅了馬蜂窩，為了停歇公憤，給士子一個交代，我們倆就是死路一條啊。”

沈重嘲笑道：“公公所言極是，彆說給他們安個罪名，就是真有罪名，哪怕是證據確實，他們人數浩繁、守望一體、眾口一詞，又能煽動民意，怕是反而倒打一耙，混合是非，最後落個天子昏庸，放縱小人虎倀讒諂忠臣義士的成果。如此，不但定不了他們的罪惡，反而助其得了清名。”陳奉和孫隆聽了一起點頭，一副豪傑所見略同的模樣。沈重接著說道：“實在對於他們也不難，這些冬烘不怕任何罪名加身，卻隻怕清名不保。如果能尊賢人大道，依大明法規，合品德禮法，夾萬千民意而毀其品德清名，恐怕不需我們脫手，他們就要先丟棄他，以免影響本身的清名。”陳公公點頭道：“沈公子所言甚是，可如何才氣達到此四條，以解當前局勢。”沈重臉上寒意更盛，對陳奉和孫隆說道：“我有三問陳公公和孫公公，請據實公道而論。”陳孫二人都是慎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