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力挽危局可射日（八）[第3頁/共5頁]

葉向高笑道：“恰是如此，人家先來，天然先占了好處。為了把持好處，便以師生為紐帶，比如嘉靖年間的嚴黨徐黨，或以地區為合力，比如齊黨浙黨，亦以好處為結合，比如邊塞私運的陝黨晉黨，以及依漕運、官鹽、礦產而生的派係。而東林來得太晚，乃是江南工坊、商賈的代表，一求貿易順通，二貪諸黨之利，最後因為人才輩出，資金薄弱，終究稱霸朝堂，又因為勢大遭忌，終究大敗虧輸。”

葉向高乾脆說道：“不但僅是魏忠賢與東海分裂，更是逼你應戰皇權，惡了當明天子。”

沈重壞笑道：“當然是做給魏忠賢他們看，讓他們曲解我與閣老聯手，籌辦大肆反攻再戰朝堂。”

袁可立慚愧說道：“東海，隻要你情願拓海，隻要你情願反哺中原，隻要你情願憑藉皇明，不但東南，就是全部南邊都可助你，今後必保你一個實至名歸的南洋王。”

袁可立苦笑道：“東江軍之苦，老夫也有任務。”

葉向高冷然逼視沈重，揚聲問道：“東海既如此說，你此次赴中原麵聖，恐怕不是與魏忠賢分裂的吧？另有，定邊軍也則罷了，你領著五萬蠻夷何為？”

葉向高歎道：“自予光亮，手腕陰狠，如此縱橫佈局，捐軀操縱，老夫亦非好人啊。”

沈重笑道：“您們當然不是，不但操縱了東林，還捐軀了東林，最後又將主張，打在了台灣和小子身上。”

葉向高苦笑道：“我就曉得，東海再赴中原，還是為了你那殖民的大業。但是你既不結合東林，又不籠絡閹黨，你跑老夫家何為？”

袁可立迷惑道：“既然不真，這又何必？”

袁可立苦笑道：“依閣老所言。首輔的確就是個坑，誰入誰死啊。阿諛天子者，司禮監與百官絕之，勾連內官者，天子百官絕之，擁戴百官者，天子內官絕之，如此體製之下，誰肯為國事經心？”

葉向高驚詫道：“甚麼意義？”

沈重笑道：“高傲明立國，便分三方天下。一是天家血脈的封建藩王，一是功績卓著的勳貴朱門，一是科舉為官的士紳商賈。自太祖高天子起兵，擯除蒙元，再造中原，首重農桑，輕視貿易。故三方貪婪，在於地盤，在於把持。不說藩王勳貴，文官體製內，便當益為先，地區捆綁，師生一體，終究成了齊楚浙諸黨。”

沈重笑道：“以是我揮師赴京，便是要奉告他們，冇事彆惹我，不然便謹慎我翻臉的結果。”

沈重嘲笑道：“可我這忠臣，卻常常遭到閣老的算計。”

沈重苦笑道：“以是你們一邊謀了我的東江軍，還坐視鐵山耗損不存，便是逼我忍不住脫手，大亂魏忠賢對於東林，先下孫承宗的打算。從而與閹黨分裂？”

葉向高哈哈笑道：“甚麼東林黨魁，還不是你小子編的，生生把老夫放入了《東林點將錄》第一名。東海既有疑問，老夫倒要問問，何謂諸黨，何謂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