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何如泛舟萬裡行（五）[第1頁/共3頁]

大淩河堡，從不肯粉飾本身的斑斕，白日晶瑩剔透，夜晚光彩閃動，哪怕赤紅斑斑，哪怕腥風緩緩。每當硝煙散去，每當夜晚到臨，無數建州懦夫都會悄悄凝睇，沉迷在對岸那一片平和的的夢幻當中。卻彷彿健忘了那斑斕的背後，曾經綻放過多少滅亡的花朵。

馬成話音一落，親兵當即拜彆，不久就取來了兩套木靴。陳策和童仲揆一人接過一雙，細心一看，木靴上部皆是捆腳，木靴底部卻大大分歧。一雙底部牢固了一個粗粗的鐵片，看上去非常鋒利，而另一雙倒是釘了密密麻麻的短釘。

陳策、童仲揆對視一眼，相互一笑點頭，彷彿毫不料外。

馬成嘲笑道：“涼拌！十四萬雄師都冇體例，憑甚麼讓我們不敷萬人硬頂？再說山海關不是另有經略大人麼。”

代善怒道：“胡說八道，人如何能飛？”

馬成毫不忸捏，點頭說道：“恰是！大戰未開，先留退路，此乃定邊軍的鐵律！”

馬成笑道：“那冰車是給川浙兄弟籌辦的，我們定邊軍一起步行便可。”

為首一人不不及見禮，大聲稟道：“大汗，諸位貝勒，大事不好，定邊軍跑了！”

馬成不美意義說道：“不是說了麼，我定邊軍大戰未開，搶先留退路。”

瞧著馬成虛假羞慚、實則對勁的嘴臉，陳策點頭歎道：“好一個威海伯，佈局竟在兩年前，難怪經略大人大笑而去，竟是再無後顧之憂。”

見陳策雙目含怒，馬成趕緊笑道：“總兵大人勿憂！您冇見建奴萬騎北上麼，必是我家伯爺大功勝利。韃子就要退兵了。”

篝火成片，火把如林，冰雪之城中光芒大盛，如同堆滿了珠寶的水晶之城。其內亮如白天，其外燦豔奪目，在烏黑的大淩河邊，披收回刺眼的光彩，如夢似幻般聳峙於夜幕當中。

童仲揆一臉輕鬆笑道：“如此山海關確切無憂矣！但是馬總兵，你這騾馬冰車，統共才五六百輛。咱這七千餘人可裝不下啊。”

皇太極急聲問道：“說清楚，他們如何跑了？”

陳策歎道：“我們都走了。山海關如何辦？”

馬成笑道：“童兄忘了覺華島上另有王福麼？此時恐怕他已率部解纜，正在大淩河口安插。我定邊軍當然不會學覺華島守軍，竟然當伕役鑿冰，但是弄燃燒藥炸翻幾片冰層，還是易如反掌的。”

馬成笑道：“穩妥起見，還是明日中午最好。一是防備韃子還會攻城，也讓弟兄們規複體力。二是中午陽光最猛，可製止冰車與冰麵解凍，奔行速率最快。三是等我們到了大淩河入海口，估計已快入夜，我們更好脫身。”

陳策點頭道：“不錯，要麼一起走，要麼一起死！”

木製的滑輪支架，用繩索墜下一門門小炮。如山的火藥被定製分裝，和彈丸一起被絲綢油紙定量成包。長方形內凹的冰車被連續推出，木板為表皮，堅冰為骨肉，前後皆有鐵柱，兩端被緊緊解凍，底麵光滑無輪，沿中軸縱向解凍了兩塊鐵板，微微暴露些許如同兩條鐵軌。

馬成哈哈一笑，指著北方壞笑道：“遼陽、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