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秋賦[第2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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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尊大人顧華修高坐在堂上，滿麵笑容。堂下，是三十幾名捕快和衙役，將十五個農夫按在地上，用板子打屁股。大木板落在屁股上的聲音，清脆清脆，啪啪啪的帶著節拍感，但是顧華修的內心卻沉甸甸的。

來人恰是朱元璋，他不顧四周衙役和顧華修獵奇的目光，腳步快而沉穩地走向了被打得血肉恍惚的十五名農夫身邊，低下身子，看了看此中一人的傷勢，然後回身叮嚀他前麵的年青人道：“快拿傷藥出來，塗好藥以後，把他們抬回家去，好生將養。”

大夥兒都曉得大少爺馬智雄是馬家的頂梁柱，他說一，冇有人能說二，就連馬老太爺和二少爺都不成能竄改他的決定。他說了要收半租，那就必然是要收租了。固然朱八哥義薄雲天，情願拿錢給他們買吃的，但朱八哥隻是戔戔一個管事，能有多少錢？他養得活十裡八鄉的村民麼？

但是這些“刁民”也太刁了，屁股都已經翻開了花，皮開肉綻，鮮血從大堂的門口一向淌到堂中，好幾個刁民已經隻要哼哼的力量，連大聲痛呼都呼不出來了，卻一個銅板也不肯交。

但是“詭寄”在馬家的那些農夫們聽了這個動靜，卻感遭到彷彿末日到來，地步裡顆粒偶然，這租子竟然隻需求交一半，但還是交不出啊，這是要把人往死裡逼麼？悲傷、難過、哀然等情感，在馬家的村落裡悄悄滿盈著。

衙役們按他說的，將十五個打成重傷的農夫扔出了衙門大堂，就擺放在衙前廣場上，隨後又籌算去抓人。

是以，崇禎元年秋，征收秋賦的佈告，準期地貼了出來……就是它，點然了明末農叛逆的導火索，山崩地裂，國破家亡，由此而始！

本年的秋賦，不好收啊！

李應期的但願是好的，他在奏疏中要求免稅和施助，是一個很聰明的做法。但是……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叢生，遼東建奴正在反叛，朝廷軍餉不敷，這個很好的發起，被朝廷采納了。因為朝廷現在正把統統錢都往遼東送，對每一分錢都非常看重，如何能夠顧及到李應期和百姓們的一點小小慾望呢？

實在百姓們並冇有猜錯，早在崇禎元年七月，也就是三個多月之前，陝西巡按禦史李應期上言：“全陝地多磽確，民鮮運營。慨自邊陲多事，征兵征餉，閭裡十室九空。更遇比年凶荒，災以繼災，至今歲而酷烈非常也。臣自鳳漢興安巡曆延慶、平涼以抵西安，但見蒲月不雨，乃至於秋，三伏久旱，禾苗儘枯，赤野青草斷煙，百姓流浪，絡繹載道。每一顛末處所，哀鴻數百成群，擁道告賑。近且延安之宜、雒等處，西安之韓城等屬，報有結連回羅，張旗鳴金，動以百計。白天摽掠，弱血強食。蓋饑迫無聊，鋌而走險。與其忍餓待斃，不若劫掠苟活之為愈也。”

村民們都曉得馮雷村發的稀粥是朱八哥暗中操縱的，這是朱元璋用心讓人流暴露的風聲，村民都覺得朱八哥是偷偷調用了馬家的糧食來做的這件事，冇有人想獲得朱元璋手裡有充足的錢能夠每天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