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細緻的人[第2頁/共4頁]

馬千九點了點頭：“你這小夥子真是深得我心啊，你說，咱這做下人的如果想勸諫二少爺，該用甚麼體例最好？”

“你傻啊，現在要叫朱管事了！”

這話如果換了二少爺來問，朱元璋的答案必然是：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打出馬家的麵子來。但是換了辦事比較慎重的馬千九來問，朱元璋的答覆卻截然分歧，他想了想，低聲道：“我這做下人的，本不該說二少爺的閒話，但這事兒我感覺二少爺做得不對，我們馬家固然財大氣粗，但老爺已經致仕了。這致仕的官兒，就不再是官，而是民。自古民不與官鬥，我們家不該該和澄城張氏鬥下去，應當設法搞好乾係纔對。比如此次的‘詭寄’，就因為和澄城張氏搞糟了乾係而辦不成，平白無端喪失了百畝良田，依我看，澄城張氏不會就此罷手，還會對我們家使絆子，我們現在應當從速備好厚禮，奉上張氏的門去。”

寢室裡的東西比較簡練，一張大木床，床頭有一個小櫃子，朱元璋翻開櫃子，內裡有些齊管事的小我物品，另有好大幾錠銀子，約摸二十兩，彆的有幾吊銅錢，前次齊管事剝削的賞錢應當就在內裡。

朱元璋也懶得去動這些東西，就讓它們持續留在櫃子裡，他的目光放在天下，這戔戔財物不必掛懷，隻要獲得天下以後，全天下的財物都是他的。

朱元璋微微一笑，這個題目你可考不了我，他裝出苦思了半天的模樣，開口道：“勸不了……二少爺不是我們這些下人有資格勸的，當務之急，應當派忠心的仆人，快馬加鞭趕去西安府，請回大少爺來主持這件事兒，才氣有轉機，不然我們家與澄城張氏的乾係，隻會越來越糟，直到不成清算才悔之晚矣。”

馬千九告彆了朱八回到前院，當機立斷，連夜寫了一封信，將產生在馬家大院的事詳細地寫在了信中，然後派了一個忠心可靠的家生主子帶上函件，連夜打馬向西安府去了。

“朱八哥今兒起得可真早，哈哈，談笑了，你平時也比我們早出門放牛。”

他輕咳一聲，決定在這裡藏個拙，因而不美意義地笑道：“馬管事，我固然會寫字，但是寫得非常丟臉，並且識的字也未幾，這處所我該如何落筆？”

嗯？看不起我穿得襤褸麼？朱元璋心中模糊不快，但冇有發作，隻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女人究竟是誰？找我何事？”

朱元璋從書房裡拿出一個算盤，在桌邊穩穩地坐下，藉著油燈翻看賬簿，左手翻書，右手敲籌算盤，他的右手撥拉得緩慢，一塊算盤用得諳練非常，不消一會兒，就將齊管事留下來的賬簿比對了一番，結束以後，又提起筆來，籌辦在賬簿的最後一頁題字：“閱畢！”

管事的小屋一共是三間，客堂、書房，寢室齊備。客堂裡隻要一張會客用的方桌，彆的甚麼也冇有。書房裡東西滿多，有一張桌子，一個書架，架上還放了《論語》、《孟子》、《大學》、《中庸》四書；《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五經。筆墨紙硯，一應齊備，這些東西都是由前院直接配發的，不需求本身費錢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