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縱馬[第1頁/共2頁]
慧寧公主陪皇上巡遊踏青,冇在京中,但留在駙馬府的耳目很多。太子監國理政,幾個成年皇子幫手,朝中派係糾交友纏,慧寧公主受寵,沈承榮的處境很奧妙。自汪儀鳳上門,他就想暗裡告終此事,卻不敢等閒脫手。
沈承榮雖說惶恐不安,但神智仍然清楚,這件事要暗裡措置,不能讓人看出端倪,不然就是自掘宅兆,他笑問:“你們是彬州人?家中父老呢?”
侍衛吼嗬沈妍姐弟,要擯除他們,被沈承榮禁止,叱罵了他們幾句。世人的目光在沈承榮和沈妍姐弟身上遊移,滿含猜忌駭怪,人群中響起竊保私語聲。
錢益提到“永州”二字,用心減輕了語氣,沈妍內心不由一顫。汪氏家屬本籍永州,雖說被削爵抄家、強譴客籍,也是永州的大戶。錢益是永州人,必然曉得汪家,那麼他對汪儀鳳和沈承榮的故事就不陌生了。沈妍恨沈承榮,卻不想把這件事鬨大,若沈承榮開罪,她和沈蘊做為沈承榮的後代嫡親,也討不到好。
一匹高大的黑馬揚蹄長嘶,馳騁奔出,一陣勁風掃過人群,頓時驚呼尖叫連連。白衣少年站在馬背上,雙手緊握疆繩,灑下幾聲明朗傲笑。他衫袂獵獵,黑髮揚揚,暮春麗陽下,一道吵嘴清楚的盛景映入視線,震顫心間。
聲討沈承榮,出一口惡氣,不但要鬥智鬥勇,還要比心機本質。宿世的沈妍活了二十八歲,與沈承榮同齡,不管智謀機勇還是心機本質,都不遜於沈承榮。
在沈承榮決定丟棄父母妻兒,娶貴女、享用繁華繁華之時,就已耗費了知己。此時,看到後代,他冇有親情牽念,更冇有涓滴慚愧,心中反而衍生出濃濃的恨意。彷彿沈妍姐弟不是他的親子,而是毀他繁華,奪彆性命的劊子手。
中年文士細心打量沈妍姐弟,目光彆成心味,“鄙人錢益,本籍永州,彬州和永州相隔千裡,卻同屬西南省,我跟你們也算是同親了。”
沈承榮緊緊皺眉,大聲叮嚀:“去帳房領銀子,更加補償,少肇事端。”
沈承榮鬆了一口氣,“諸位府裡請,你們姐弟稍等,本宮自有安排。”
“錢兄言之有理,助人如救己,不是同親,本宮也會佈施。”沈承榮掃了中年文士一眼,轉向沈妍姐弟,“你們也進府吧!本宮讓人安設你們。”
“我和弟弟都年幼無知,冇傳聞過永州。”沈妍乾笑幾聲,把頭轉向一邊。
與沈妍四目相對,沈承榮的心驀地一顫,有一種置身末日的發急刹時襲捲滿身。他感受麵前之人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而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微弱敵手。
汪儀鳳帶孩子到都城,來駙馬府找過沈承榮兩次。第一次,他們被駙馬府的侍衛和門人攔住,底子不佈告,就把他們趕走了。有親信門人將這件事情奉告他,貳內心打冷顫、敲警鐘,卻故做輕鬆,假裝底子冇這回事。
“多謝駙馬爺美意,我們姐弟是卑賤之軀,不敢踏入高貴之地,我們就在大門口等待佈施吧!”沈妍的小臉上笑容光輝,象一朵仲秋時節初綻的雛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