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徐家[第1頁/共2頁]

“多謝嬤嬤，不管甚麼活計，你固然給我們安排。”汪儀鳳帶沈妍姐弟給婆子施禮，又說：“我們是鄉間人，不懂府裡的端方，還請嬤嬤多提點。”

一棵枝蘩葉茂的香椿樹長在土溝裡，登到土坡上便能夠摘到嫩葉，越是高處的枝杈，葉子越嫩。沈妍個子矮小，試了幾次，也摘不到最高處的嫩葉。

“好，我這就去。”

汪儀鳳低眉感喟，說：“我們家本來是官宦人家，我十歲那年式微了。”

香椿樹仲春抽芽，三月便能夠吃到鮮嫩的椿芽，能做多種適口的吃食。現在是四月初，棒芽已長成了葉子，葉尖兒還能吃，隻是香味淡了。前天，沈妍摘了很多嫩香椿葉，炸了香椿魚，汪儀鳳、沈蘊和林家的下人都愛吃。

“本來是如許，想必你也懂大戶人家的端方。”婆子帶他們登上土坡，指著四周，說：“看到林地前麵這條湖了嗎？過了湖就是府裡的後花圃和內院，你們打零工不準到湖對岸，免得驚擾了主子們。這片林地東麵是浣衣房，西北麵是祠堂和家廟，你們都不準去。府裡端方大，好好做工，彆惹費事。”

“冇看甚麼。”沈妍收回目光，拉沈蘊坐下，隨口提及家常閒話。

“石頭好端端的如何會滾下來？是不是有人用心推下來關鍵少爺？”

婆子很對勁，叫來園子的管事叮嚀了幾句，就讓管事帶汪儀鳳母子去做工了。

清風習習，花香嫋嫋，縷縷朝霞穿過花枝樹影，裝點初夏的淩晨。

“蘊兒，你去那邊的高坡，把那塊大石頭推到這邊來，踩著石頭就能摘到。”

沈妍姐弟互看一眼，眼神裡充滿駭怪，都在沉思少爺流血與石頭滾落的乾係。

“帶他們疇昔，少爺如果有事，就讓他們賠命。”

徐府包中午餐，遲早餐他們能夠在林嬤嬤家裡吃。林嬤嬤陪徐老太太到城外寺院進香許願了，家裡另有丫頭婆子，沈妍也想弄些新奇吃食，媚諂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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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大早，汪儀鳳母子三人分開破廟，找不到合適的堆棧，走投無路，正巧碰到籌辦出城給林嬤嬤采藥的丫頭，就把他們母子帶到了林嬤嬤家。他們住進林嬤嬤家的配房，安寧了一天，找了與林嬤嬤熟諳的婆子，就到武烈侯府做工了。

“少爺、少爺，你如何樣？快、快叫大夫，少爺留血了。”

沈妍這三天也冇撥幾棵野草，卻采摘了很多營養豐富、清爽鮮嫩的野菜，找到了幾種藥用代價很高的野生藥材。她用野菜做了適口的吃食，送給林家的下人和管事婆子，又教了她們一些簡樸的攝生美容法門，和她們相處很鎮靜。

“姐姐，我想吃香椿魚。”

沈蘊見惹了禍，一臉無助，緊緊抓住沈妍的手，咧了咧嘴，想哭卻不敢。一個婆子帶著幾個小廝跑過來，看到沈妍姐弟，不由分辯，就把他們綁起來了。

“姐姐，你看甚麼呢？”

不經意間，沈妍的目光又穿過林地前麵的湖溏，望向武烈侯府的內院。人生不快意之事十有八九，但在沈妍看來，能吃飽穿暖，有安身之地，彆的都不算大事。她很想曉得侯府內院的主子們過得是甚麼樣的日子，會不會象她一樣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