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織造之利[第1頁/共3頁]
“提及這江南織造局自打天啟朝便撤了內局的差事,統統織染都有外局承辦,如此一來恰好讓南京一眾官員高低其手,眼下他們已是鐵板一塊,任憑部堂如何做,都難撼動那冰山一角啊。”
荊鳳吾的話讓李信大為震驚,萬想不到這江南織造局賣出了絲綢一年竟能得銀錢數百萬兩,難怪孫鉁受了欽命南下,竟然在南京铩羽而歸。
這一句話說的不儘不實,既沒有定下名分,又沒說糧草的調撥問題,這可不是孫鉁的行事氣勢。在李信的再三詰問之下,荊鳳吾實在頂不住了,便和盤托出。
李信看著麵前連續等候的荊鳳吾,心中一陣苦笑,他以往之以是總有應對之法,那是因為非論山西抑或是大同,都是已經打爛了的處所,統統都是另起爐灶,構造公眾生長出產,天然也水到渠成。而江南景象卻與之大為分歧,這裡的統統都在原有的軌道上運轉了二百多年,幾近從未經曆過戰役,高低都是一派調和氣象,本身總不能學那流賊也行硬搶之事吧?
李信由不得有些迷惑,這江南織造局不過就是一個紡織印染廠罷了,如何就能將南京高低的官員集分解了鐵板一塊呢?聽了李信的這個迷惑,荊鳳吾竟是一陣苦笑,鎮虜侯明顯是對江南織染之利不甚體味,因而便娓娓道來此中原因:
隻見他先是長歎一聲,這才一五一十道來:“鄙人也不瞞鎮虜侯了,孫部堂在南京的處境隻怕你在北京也多有耳聞,實在是被群鬼扯住了手腳,一言一行都不得痛快,現在,現在部堂還希冀著鎮虜侯為他撐起這巡撫的嚴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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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朝廷的軌製也非常完整,斷不至使這數百萬兩的銀錢成了一筆爛賬。”荊鳳吾對此彷彿既是痛心疾首,又有些大惑不解的模樣。“工部固然手中把握著江南織造局織染出的絲綢,可這發賣卻不歸工部管,統統經過浙江市舶司出口,錢天然就經過市舶司轉往朝廷國庫。南京工部固然有‘竹木抽分’的名義,能從上稅上抽一筆錢,但畢竟是杯水車薪。可這些好經,讓人一念出來就全都歪了。浙江市舶司與南京工部縱橫勾連,一眾官員高低其手,竟生生的將這數百萬歲入折騰的隻餘數十萬兩上繳國庫。”
這話倒提示了李信,“李雙財,帶一隊人馬去將百姓遣散。”想想又交代了一句:“重視禁止,不要傷了本地鄉民百姓…”
這正問到了荊鳳吾的善於之處,孫鉁固然未能將此一一實在查辦,但此中的活動倒是體味了很多此前不甚了了的內幕。
這孫部堂指的恰是孫承宗次子孫鉁。此前李信一早遣了親兵去與孫鉁聯絡,但願他能夠為三衛軍在南京四周擇一處合適的駐地,同時調和劑決糧草問題。卻沒想到孫鉁的反應如此之敏捷,這還不到一日的工夫就派了人來。
李信最煩這套見麵互道酬酢的繁文縟節,便直言相問孫鉁如何籌算。那荊鳳吾卻忽而遲疑了一陣,眉頭也擰了起來,這讓李信心下一沉,果不其然,隻見他緩緩道:“鎮虜侯容稟,部堂被瑣事纏身,牽絆著不能親身來迎,特遣了鄙人來知會一聲,貴軍在龍潭休整等待安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