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車輪滾滾[第1頁/共3頁]
“張西銘身材向來結實,他的家人感覺事有蹊蹺便執意請了名醫來探看,豈料竟是中了一種罕見的慢性毒藥。張西銘得內幕知後,更連連大喊,是吳昌時害他…”
李信慎重其事的問黃宗羲:“南雷先生如何籌算?”
聽到陸九的諷刺後,一貫大大咧咧談笑自如的吳應璘竟然嚎啕大哭,明顯是想起了長兄前路未卜心下惶然。陸九的性子固然並不豁達,可麵對哇哇大哭的少年人卻也不好再發作,一時候略顯難堪。畢竟讓人說一句將個孩子欺負哭了,這等丟人事於他陸九難道更加尷尬?
言罷便邁著細碎的步子沿樓梯而下,將一世人目瞪口呆的甩在了身後。李信這時纔回過味來,竟然在一刹時被一個小小女子鄙夷了,頓覺此事好笑。
而也恰在此時,少年人吳應璘卻從桌案上醒轉了過來,看到一個斑斕女子正抓著李信袍襟哭求自家冤枉,言及諸如故意有力,廓清玉宇之言,頓時便熱血與酒氣齊齊湧了上來,想也不想開口便道:“鎮虜侯手握雄兵,另有殺不了的賊子麼?小娘子命好,你本日倒是碰到朱紫了…”
黃宗羲亦如此自問,李信內心俄然便格登一下,或許那梅正臣所謂的投敵之罪是由左良玉一手炮製的呢?但如此做的目標是甚麼呢?結仇?或是圖財?他測度了半晌也沒得出個靠譜的答案,看來此事非要扣問當事人之女不成。
“複社同門多向內閣上書,隻為張西銘求一個公道,卻石沉大海。南京複社同門便決定邀約在一起請願,昨日纔去了留都正陽門外,不想魏國公毒手無情,措置起來竟一絲情麵都不留。措置定見已經定下,昨日參與正陽門外肇事者,凡有功名的一概剝奪,送有司審判。無功名者判監三年,發遣回客籍……從今今後他們……均不成再考取功名…”
黃宗羲歎了口氣,轉而又果斷的對李信說道:“還能如何,昨日若非臨時斥逐報館內的工人,隻怕宗羲亦是此中一員了,現在又豈能單身獨存?說不得隻好玉石俱焚,也要為同門說話…”
至於,張浦究竟因何而死,恐怕其本相併不首要,各方不過是藉著張浦為本身發聲,隻是朝中閣臣又豈能受這等威脅?隻怕到頭來一乾人的策劃反要適得其反了。
“查問清楚了,昨夜繁樓中阿誰叫小雅的女子,其父乃是前湖廣佈政使梅正臣,去歲奉聖命共同楊嗣昌剿賊,帶著湖廣募兵在鄖陽兵敗投敵,後來又被左良玉部俘獲,左報請朝廷後處斬抄家,妻女則一概充入了教坊司…”
不過等他看到黃宗羲目瞪口呆又含著有怒意的目光如閃電般掃過本身時,滿腦筋的醉意就已經散去了大半,這時纔想起來鎮虜侯曾再三叮囑過不要泄漏身份,可現在話已出口,木已成舟,倒是覆水難收了。
提及太倉來,李信俄然想起了這個太倉的張西銘是何許人也了,明末太倉有“婁東二張”之說,其一是張溥,其二是張采,這二人在複社中鼎鼎大名,算是有能有才之輩,隻可惜與周延儒多有攀連。今次周延儒複出為相,張浦與同門老友沒少四周馳驅,或許是圖著周閣老複起以後,複社能光大門楣多有能士退隱入官,不想這一天沒比及不說,竟連性命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