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內臣建言[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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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承恩卻不籌算直接說，而是問了朱由檢一個問題。“萬歲爺可曾記得今夏的極刑複覈，刑部兩次打回了萬歲爺硃筆勾決的犯人？”

張四知背手點頭晃腦徐行走著，“但願如此…範玉坡平素裡雖廉潔，卻甚少與老夫難堪，本日事有了寺人蔘與，隻怕又是一場明爭暗鬥在所不免了。”

“非也，乃太客籍致仕大學士張方嚴…”

洪承疇本就是成心在等張四知，見他如此動問，便扭頭看著他淡然笑道：“閣老所言甚是，承疇亦感覺範類似有他圖，隻一時候還摸不清眉目。但總不會是與閣老做對便是…”

“萬歲爺，但是在為白日殿上之事煩心？”

此言一出，舉殿嘩然，內閣監審亦無可厚非，但這主動提出派了中官來，此中就大有深意可循了。中官內宦向來與內閣呈鼎足之勢，範複粹這是要勾搭寺人的節拍嗎？

這番話說的不偏不倚，頗合朱由檢之意，朱由檢順勢便讚了一句。張四知情知三法司有半數以上的人都是本身的弟子故吏，到時候想如何審，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嗎…

不過張四知卻並不甚擔憂，大不了能夠讓內廷一步，隻要能將李信拉下山西鎮總兵官的位置，就算達成了終究目標，至於那牛蛋的死活又與他何乾？盤算主張後，張四知處之泰然，曉得天子必定會允準範複粹的建議，便搶先一步出班，沉聲道：“臣劉宇亮附議…”

洪承疇卻以家中有事婉拒，不是他不想去，而是重臣黨朋乃是朝中大忌，真不曉得這位天子帝師如何能說出這等不走心的話來。

實在朱由檢徹夜所憂愁者恰是王承恩所言，就本心而言，他對李信是信賴的，就算他傳聞了其麾下親兵燒了永平城樓，亦沒籌算定罪於他。但李信帶著雄師不告而彆錦州，去處非常，就由不得他未幾心了。

身為鑲藍旗的德克濟克天然傳聞過色克圖其人，此人乃是太祖宗子褚英的遺腹子，先汗皇太極對他非常重用，年紀悄悄就已接受封貝子身居高位，卻不知此人來十方寺這鳥不拉屎的處所何為。

天子厲行儉仆，是以這紫禁城中的宵夜之食亦不過是平常百姓家裡便可吃到的白米粥。朱由檢端回過神來，拿起粥碗中的湯勺，在稀粥裡攪合了兩下，他喜好吃稀粥，是以這粥碗中是米湯參半。朱由檢喝了兩口，倒是索然有趣。

“萬歲，老奴所言刑部打回的兩次極刑勾決，便是張方嚴一力主張申述的，單單為此，他便不遠千裡，不顧路途顛簸，親來京師馳驅，這才救下了兩條無辜性命…”

天子的身影完整消逝在群臣視野裡，百官紛繁出殿下朝，張四知抖著斑白的鬚髮緊走幾步，顫巍巍來到慢吞吞下階的洪承疇身後。

“範卿可有良策？”

朱由檢性子急，將他長篇大論的事前請罪之辭打斷，直接令其講說重點。

範複粹的這個來由非常牽強，乃至有些沒話找話的意味，可非論是百官還是天子都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殿中的寺人則從速唱道：“天子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