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作棋盤星為子[第1頁/共8頁]

但是，剛纔夫人用心將她配與範摶，來逼迫六公主承認其與範摶的私交。固然上元夫人並不是真的要將她嫁出，卻終是未曾理睬她的感受，過後更未曾安撫她個一句兩句。她單獨坐在池邊，越想越覺委曲難受，方歇未久的淚水，的確又要流了出來。

兩人相對而坐，衛縈塵猜得先手，佈下座子，先掛右角小目。

六公主微一錯愕，答覆道：“不瞞夫人，在我解開伏羲帝的天賦卦數後，母親讓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詢此人。但是，我隻查出，她本是商朝的公主，商紂最小的一個女兒，在封神之劫前，便已落空了蹤跡。待要尋出她到底去了那裡時，卦象卻老是恍惚不清，一會兒說她已經死去，靈魂還在陽間刻苦，一會兒又說是到了東勝神洲。不管我如何費經心機，卻老是無能為力，我將成果奉告母親，但是，她卻像是早知如此般……”

衛縈塵倉猝將她拉住：“夫人不要，他隻是……隻是……夫人又在玩弄縈塵了……”她半羞半惱地轉過身去。

腳步之聲傳來，卻見宋辟非已領著一個男人走了出去。那男人身穿布衣，穿著樸實，瞥見六公主，禁不住愕了一愕，欲打號召，卻又想到些甚麼，強行忍住。

“你父親進入靈霄殿的事，已是必定，”上元夫人看著她道，“但在他成為天帝之前，卻另有些時候。瑞和，事到現在，我也無妨與你坦白，我將範摶請來，原也是想威脅你為我做些事情，但既然你但願我幫你，那我更情願與你做些買賣。你自也明白，我與你母親素有隔閡，一旦你父親成為天帝，以你母親的為人，必定會借他之名行事，到時，隻怕我與我上元天的這些玉女，日子也不好過。”

在上元天看不到圓月，由洞冥草編成的九宮圖掛在空中，散出的亮光卻比明月還要潔白。在上元天也看不到群星，文玉樹幻出的五彩，閃動出的星星點點卻比星光還要奧秘。

上元夫人道：“還請範先生在上元天多住幾天，讓我有機遇接待先生。縈塵，你先帶範先生去墜星閣安息。”

六公主臉上無憂無喜，隻是漸漸說道：“夫人相讓罷了，瑞和愧不敢當。”

衛縈塵微抿著嘴：“夫人固然叮嚀就是，歸正縈塵隻是夫人身邊的小小侍女。”

上元夫人看向衛縈塵：“你就代我與範先生對局好了。範先生乃人間棋聖，你的本領恐怕差他甚遠，就持動手吧。”

“隻是禁足倒也罷了，”上元夫人歎道，“但所關之處卻在天界與魔風訂交的紫清闕，日夜受那冰魄腐蝕之苦，未免所罰太重了。”

範摶還想再言，上元夫人已揮了揮手，將其止住。

“千萬不成，”範摶急道，“這位女人既是蕊宮仙子，又是代夫人行棋，應是鄙人持動手纔是。”

上元夫人移了移杯子，卻見到衛縈塵正揹著六公主偷偷做了個咋舌的模樣，不覺發笑了一聲，冇等她來接玉杯，本身放入了銀盤。

“隻怕一定，”上元夫人道，“天界以天命統治六合數千年，但是，邇來人間卻有人根據《河圖》《洛書》窺視天命。要曉得，怪傑異士，在人間亦有很多，伏羲卦數，也並不但在天界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