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一樣的痛[第1頁/共3頁]
而不管是她,還是他,都未重視,此時另有一道目光,遠遠的,冷冷的,諦視著他們。
公儀修不置可否。
那青年公子倒是親至跟前,對著公儀修抱拳一揖。
清歡吐了吐舌頭,“我現在想來也另有些後怕,幸虧,是趕上二哥你們啦。”說到此處,她天然是想起了公儀偲,但為怕二哥悲傷,便也就隻如此說了。
奶奶唸叨二哥的婚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看來此趟終是要動了真格,清歡的內心又怎會不知。當下瞧瞧陸婠,嗯,姿色樣貌俱佳,配她二哥,倒也不算過分委曲二哥。便對著公儀修,非常古靈精怪地一笑。
指尖撫上冰冷的公儀偲三字時,她的眼淚也隨之掉了下來。曾經那樣新鮮的生命,現在卻隻依偎於這一抔黃土了。
清歡想了想道:“彷彿冇有哎。不過他倒是有說過,‘睿清’兩字與你非常相配。”
大嫂抱著小璟兒,在旁湊著趣,“是啊,二弟不能隻顧了小妹一人,婠婠可也是你的mm呢。”
她在他的墓前置放出虛囊中的糕點,唇邊儘力牽涉起淺笑,“三哥,第一次見到你的阿誰早晨,真的好冷啊。你請我吃油奶饢和熏馬肉,我也請你嚐嚐我帶來的糕點,這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點心了,不過比起三哥的油奶饢和熏馬肉來,我還是甘願吃油奶饢和熏馬肉……”
公儀修聽到此處不由發笑,“疇昔的你,真是率性,又……玩皮。他必然冇少替你操心。”
作為當朝一品武帥薛平祥的獨子,薛景熙的身上卻無半分繁華公子的驕奢頹靡。他自十二歲起便隨父交戰疆場,十數年間,並無半分受父庇廕,而是仰仗實打實的赫赫軍功,由最底層的小兵,一步一步爬到了軍中將領的位置。是而大多數人對他的稱呼,都是“將軍”,而非“少帥”。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清歡就起來了。三哥長眠之所本將落在葉城,祖母不捨,舉家遷往星熠時便也攜了他棺木同來,因此公儀偲的墳場,就在星熠城外,於清歡而言,不過三兩起落。
清歡想了想,笑道:“實在也冇有甚麼,我疇昔的餬口,也是非常簡樸的。起首,我有一個很不靠譜也很不負任務的爹,一天到晚不曉得在忙活啥,我一年裡都見不著他兩回。以是,我是被……他,”清歡指了指那琴,方纔持續說道,“我是被他給帶大的。六歲的時候,就被他給送去飛煙鏡泊了。然後厥後,我因為和他鬨脾氣,就去找了一頭噬念貙來,把本身的影象給吃得乾清乾淨。”
公儀修笑道:“你這是,賄賂我麼?”
其彆人循他視野所望,也多有識得公儀修的,紛繁上來號召。
公儀修笑道:“承蒙嘉獎,那此琴便也叫作‘睿清’吧。”
清歡點了點頭道:“二哥想要曉得甚麼,我都能夠奉告你。”
待至船上,寧顥以目相指塗方衍徽,湊在清歡耳旁悄聲笑道:“你看此人,乍一眼看去,還覺得他是在夢遊呢。”
清歡悄悄地點了一下頭。她曉得,這一刻,他與她的痛,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