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醃臢[第2頁/共3頁]

歸城途中，趙鎖陽非常高興，小小的身子坐在棗紅色的矮頓時，揚著腦袋，對著宦娘小聲道：“真好。能遇見熟諳的人可真好。”這般說著，眼裡又淚花閃現。

鳳大娘終是決定讓後代三人進入宮城，本身則與家仆們相依為命，困守在著杏花巷裡。她對著後代們叮嚀複叮嚀，警告代琅不得學壞，又逼著一對女兒發誓會謹守女兒家的端方，好生照顧教誨幼弟。她強撐著不落淚，即使眼圈已微微泛紅，可那淚珠兒來回打轉，就是不肯落下。

宦娘欣喜著他，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正調戲代氏姐妹的花和尚和屠夫。屠夫與她有隙，要動手殺她，並非異事，可他偏又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受何人的托呢？

徐平彷彿非常喜好代琅，準予代琅與他共乘一騎，且還饒有興趣地和他談天。這可真是奇怪事。徐平脾氣古怪，夙來不喜旁人近身，單獨用飯不說，用飯沐浴也不似其他朱紫那般要奴婢服侍。他取人道命，經驗部屬之時，亦不喜好以拳腳相擊。

她千萬未曾推測徐平的字力之一是“評”，能夠看破人的異能。鳳大娘愛子心切，不肯兒子小小年紀便打仗那般龐大的環境，更不但願與季子分離——她丈夫早逝，季子是她獨一的希冀。曉得代琅身有異能後，她的第一個設法便是坦白。

徐平一向未曾出言打斷。他彷彿對這氣象很有興趣，從始至終都在察看著。他不似人間人，倒仿似是個來看戲的旁旁觀客。

第二十一章

異能者感受靈敏，便連痛覺都比凡人活絡，也算是異能的代價之一。隻是也是以，異能者中耽於欲愛的人也極多，這是因為在歡好之時，異能者獲得的快感，也遠勝凡人。

她低頭獨自走著，徐平卻突然止住腳步，凝住身形，轉過身子來。宦娘一時不察，直直撞入他的懷中，趕緊後退數步，充滿防備地昂首看他。

宦娘強撐著笑了笑，柔聲道：“那小兒郎你們也是熟諳的，恰是趙鎖陽。”

天氣昏黃，鳳大娘對峙著站在門口，目送著後代遠去。年青喪夫，後代大了，卻又骨肉分離，各散一處，當真淒絕。

徐平噙著清含笑意，緩緩行步，朝著代琅的方向走了過來。宦娘不知他意欲何為，趕緊將代琅護在身後。

宦娘不明就裡，腦中猜想連連，忽地想起關於京中朱紫的傳言，說他們中愛好男風及孌童者大有人在，靡然成風。她驀地一驚，趕緊將代琅拉返來，嫌惡地看著徐平，道：“你要做甚麼？他還是個孩子，你要做那些肮臟事，固然去找彆人，總會故意甘甘心的，彆對孩子動手。”

徐平微微眯了眯眼。他明顯更偏疼看骨肉分離的場景，便含笑著搖了點頭，“你是大孩子了，要按著端方辦事。端方規定隻能帶兩人，那便不能籌議。”

這般推論下來，唯有金盤，也就是那梁淼兒一人。

代珠兒膽怯至極，瑟縮著身子，竟失聲抽泣了起來。代玉兒咬咬牙，上前一步，對著鳳大娘道：“娘，你帶著弟妹去納福吧。我和家仆們一起過便是，總能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