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世[第1頁/共3頁]
她內心悄悄存了疑問。比及李績的舊部王毅、鄭甲領著李家等人入了繁華道的朔陽侯府,統統安排安妥,宦娘細心掩好門窗,點上燭燈,隨即向著沈晚問道:“孃親緣何這般驚懼?”
這墨客名喚做賈念學,與宦娘幼時瞭解,一同長成。賈念學對宦娘態度含混,若即若離,宦娘對他倒是敬而遠之。隻是久而久之,還是傳出了流言,說是宦娘一心要嫁入賈家,便是做妾也心甘甘心,隻是賈家老二賈念學對她情義不深,外加他孃親不喜宦娘,以是婚事才一向未成。
時人最重風骨、名節、佳譽,特彆對於讀書之人而言,抵擋官兵可使名聲大躁,乃至傳為嘉話。便有一白衣讀書人,頭戴鬥笠,坐在牆頭,擊節而歌,亢音高唱:“朱輪車馬客,紅燭歌舞樓。歡酣促密坐,醉暖脫重裘。秋官為仆人,廷尉居上頭。日中為一樂,半夜不能休。豈知閿鄉獄,中有凍死囚!”
及至入了車廂內,世人都因為方纔這事而各懷心機。沈晚膽量不大,悄悄焦急,恐怕因為這事而壞了朔陽侯的名聲,招了李家討厭。李老太太也有些犯嘀咕,不知本身要兒子留下沈氏母女是對是錯,是否扳連了兒子。
大雨卻仍有人不肯拜彆。
杏花巷過分狹小,車馬均難以進入,隻能先由這五六兵士護送著李家世人走出巷子,到寬廣地兒後再換乘馬車。
他卻立在原地,隨即開口道:“我李績,原駐守燕地,若非聖上有召,決然不敢擅離職守。本日方纔入了京都,尚在憩息之期,明日纔要去麵聖,便想著臨時住在這杏花巷裡。爾等說我事前得知變故,我確然涓滴不知!爾等說我隻顧私交,我為人後代,此時現在既有力護家人全麵,且與我為官為兵的本分並不牴觸,為何非要為了你眼中那至公忘我的浮名而棄家人於不顧?”
她與徐世韋夜奔,將偷偷帶出的嫁奩銀錢拿了大半給徐世韋。徐世韋口上說這是為了拜見王謝大夫,必須用銀錢辦理,等他今後出息了,必會一分不差地了償。直到徐世韋為人保舉,入朝為官,乃至娶了皇後所出的長公主,沈晚才終究看清――她盤算主張要拜托畢生的夫君,卻本來是隻劍戟森森的中山狼!
宦娘聽了這故事,暗恨孃親不爭氣,卻還是不忍也不能苛責孃親。她笑了笑,起家邊給孃親換膏藥,邊在內心重重記下了徐世韋與那沈容簪的名字。眼下雖報仇無門,可也該記得仇敵的名字纔是。有朝一日得了契機,必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榮昌長公主府。
那人藉著閃電光芒細細打量以後,大喊道:“你們這些拿大刀吃皇糧的,給我們個準信兒!這他孃的到底是如何回事兒,給我們個交代!”風雨如磐,他喊得聲嘶力竭,甚為淒厲。
沈晚歎了口氣,道:“當年被奸人所騙,他們裡合外應,哄著我帶著嫁奩與人夜奔。厥後你所見著的金飾珠寶,連我當年嫁奩的非常之一都不到。”她微微苦笑,隨即道,“這奸人之一,便是你的生身父親,榮昌長公主的駙馬爺,徐世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