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姨娘[第2頁/共3頁]

見蘇玉妍沉默不語，豐姨娘又道，“你母親為著你小姨母代嫁之事，對你外祖家恨之入骨，這些年來都未曾回過一次京都。倒是你外祖念及父女之情，每年都會托人捎來手劄並一些上好布料和頭麵來……”

蘇玉修一愣，看了看豐姨娘凝重神采，隻得壓下心中疑問，磨磨蹭蹭地出門去了。

豐姨娘彷彿看出她內心疑慮，把身子微微往榻前挪了挪，聲音加溫和了，“大蜜斯，夫人她……也是愛女心切，還望大蜜斯千萬不要違逆了夫民氣願纔是。”

豐姨娘微微側過臉來，嗔了兒子一眼，“大蜜斯命金貴著呢，你就彆大喊小叫了……”

豐姨娘取過榻上印花羊毛薄毯，行動輕柔地蓋蘇玉妍身上，又為她掖好毯角，這才叮嚀春草去煮茶。

當蘇玉妍聽到“你母親處境就變得奧妙起來”時，不由也內心悄悄測度這“奧妙”二字奧妙含義――雖為嫡女，可生母早逝，父親續娶後妻，又喜得龍鳳雙胎，於喪母長女淡薄些，也道理當中，但不知豐姨娘所說“奧妙”處境，到底奧妙到了何種程度。

想不到這個平時不擅言辭豐姨娘這緊急關頭竟會顯出如此安閒平靜，蘇玉妍不由大為佩服。

“是啊，姐姐麵前，另有甚麼不能說？”蘇玉修也一旁插嘴。

8、姨娘

豐姨娘見狀，忙叮嚀春草掌燈，讓春榮與春芳一左一右地攙扶著蘇玉妍，一起緩緩往東麵配房而來。

蘇慎此時已經把宋氏床上放好，聞聲轉頭，瞧見女兒醒來，頓覺內心一鬆，忙上前扶她起來，又檢視了一番，見隻要後腦磕地處略顯紅腫外再無異狀時，這才放下心來，又看了看躺床上昏倒不醒宋氏，這才向蘇玉修道，“修兒，你姐姐既然醒了，你就先送她回房，一會兒李啟賢就來請脈。”說完，又寂然掃過屋裡世人錯愕不安臉，沉聲說道，“方纔屋裡產肇事，我不曉得你們聽到了多少，不過，你們都給我記好了，一個字也不準胡說，不然，家法措置！”

“大蜜斯，我曉得，有些事，原不是我這個做姨娘該曉得。”豐姨娘想是認識到蘇玉妍對本身防備，不由低歎一聲。“可事已至此，有些話，我卻不得不對您說了。“

聽她這麼一說，蘇玉妍不由莞爾一笑，“姨娘說是，我命硬著呢，這點小傷，哪算得了甚麼。”

“不過，你母親天生麗質，到了適嫁之齡時，提親人幾近都要把宋家門檻踏破了，老太爺顛末慎重考慮，為她揀中了一門婚事。”豐姨娘略略掃了蘇玉妍一眼，又持續說道，“隻可惜，臨嫁之時，你母親俄然生了一場沉痾，老太爺遍請天下名醫，皆說無迴天之力，衡量之下，老太爺便作出了讓次女代嫁決定。”

待春草出去，豐姨娘便緩緩榻前錦杌上坐下，柔聲說道，“大蜜斯，夫人她方纔……嚇著您了吧？”

這些事情，就算豐姨娘不說，蘇玉妍也略知一二。出於直覺，她感覺豐姨娘言辭偏袒了宋家，至於豐姨娘所說與宋氏情同姐妹話，她是半信半疑――既然與宋氏豪情篤深，那她為何這些年來鮮少踏入宋氏屋裡？而一樣身為宋氏陪嫁丫頭江媽媽，卻又為何能不時與宋氏相伴，深得宋氏倚重？再說了，單從豐姨娘能等閒得知宋氏家書內容來看，她這番言辭，就值得本身好好考慮一番。</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