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一個故事兩聲歎息[第1頁/共3頁]

“噢……不遠不遠，也算半個老鄉了。”

南湘歎了口氣。

“隻可惜，他做著剿寇豪傑的好夢啊，卻未曾想到，當他消弭了海上大半的禍害以後，本身就變成了那最大的一支海寇了。”

“這個年青人啊，彆看他冇半點本領，倒是心比天高得很。那些小買小賣他倒不樂意做，恰好想乾趟大活。當時候朝廷明令製止，‘片板不得下海’，可這個年青人卻恰好不怕死得很，帶著貨色從廣州偷偷溜出了海，朝著南洋漂去了。”

如果南湘所記不錯，幾個月後開過年來，王直便會帶領船隊拜見胡宗憲去。以後扣押、囚禁，乃至終究下獄、被殺，一代富商就此隕落，不得不說也是一件憾事。

“這一點，五峰先生天然比我更清楚，又何必南湘多嘴呢？”

…………

“那天夜裡，他還沉浸在本身的夢裡呢，一場大火就如許從天而降。火藥庫刹時變作一片火海，統統的寨子被燒得乾清乾淨，甚麼都冇了，甚麼都冇了。”

“璈兒，你留下，稍陪三好家主和安宅首級，我和這位女人去去就來。”王直明白南湘的意義，出聲表示。

說完，王直歎了口氣，半晌不語。好半天，才又出聲道：“你既然促進了我和三好家一樁買賣，便是無益於我王直。你所求活命，不過也是我一句話的事情，我天然不會鄙吝。三好家的事情既然了了，那我們就來聊聊其他的吧。小女人，有冇有興趣聽老朽講個故事？”

“你是胡宗憲的人？”

“販子……”王直搖了點頭，彷彿觸及了他的舊事，“世人皆道我王直，是個大海盜，大倭寇，大漢奸，大惡賊，可又有誰曉得，我隻是一介海商罷了。”

“先生稍安勿躁。”南湘再次反覆了一遍，“先生所求，不過是開通海禁，使大明與外洋之間能夠合法地互通有無。這一點莫說胡大人，就算是笨拙如我，也是曉得的。”

“我那位老鄉，他對我到底是甚麼籌算？究竟是否是誠懇招降？”

“南湘自當洗耳恭聽。”

“妾身不敢。”

的確，以胡宗憲的軍權，哪怕自主為王，明廷也必將無可何如。但對於海禁這條祖訓來講，莫說是胡宗憲、徐階、嚴嵩，乃至是嘉靖天子，也都無可何如。

“是——”毛海峰低頭承諾，氣得渾身顫栗。

“寄父！”毛海峰大驚，他冇想到隨即看向南湘，眼神中更帶狠厲之色。

“可徐海已經下獄了！！”王直俄然站起，厲聲喝道，“陳東、麻葉儘數被殺，徐海帶兵來降，不久就下獄待死。現在你們口中的四大寇，就隻剩我王直一人！你讓我如何信賴？如何信賴！”

“先生稍安勿躁。”南湘還是坐著，臉上無喜無悲。她曉得現現在的王直正處於降與不降的天人交兵之際，這一番話，他應當對很多人都說過。但不管王直獲得如何的答案，都冇有體例完整令他下定決計。

“他這第一桶金，實在是賺到他眼睛都花了。那但是十番之利啊！整整翻了十倍！”王直墮入了深深的回想當中，南湘則悄悄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