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旁落[第1頁/共3頁]

有白嬤嬤的寬大，加上沐蘭的鼓勵，趙重華正兒八經地學了半個多月的禮節。趙夫人中間來過一回，瞧著女兒的端方學得有模有樣，不由喜出望外。

趙重華圖新奇，跟沐蘭上一回課，叫華先生打了三回擊板，第二日便縮了脖子。

那人伸手將他們扶起來，語氣暖和道一句“你們辛苦了”，不等二人開口，又道：“我能在內裡逗留的時候未幾，我們他日再敘，送我疇昔吧。”

那人也未幾言，朝老婆點了一點，便一腳跨出來，雙腳緊緊地踩在洞口上麵的方台上。老婆又按下一重構造，那方台便漸漸地降了下去。

人為該當比較豐富，充足伉儷兩個過日子的，還不足錢雇下一個大腳丫頭，幫著做飯熬藥，買買菜跑跑腿兒。

“公子。”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喝彩著撲過來。

她隻是來蹭課的，學這些不過是為了儀態都雅一些，白嬤嬤對她的要求也不似對沐蘭那般嚴格，隻求大麵兒上過得去。隻不好孤負趙夫人備下的厚禮，因而按照她的性子教了她一些取巧的體例。

候七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摺扇，一麵輕搖一麵笑道：“你可比百萬雄師難養多了，公子，您說是不是？”

這院子裡住著一對伉儷，丈夫是個三十來歲的跛腳男人，老婆比他年青幾歲，是個極其文靜的人，自打搬過來就未曾出過門。想來是身子不好，院子裡經常飄出藥味兒，偶爾還會請了大夫登門問診。

這是九華巷絕頂一間民宅，從外頭看不過一座不甚起眼的小院，統共兩進。前頭院子裡盤著籬笆，搭了架子，種的瓜菜已經長起來了，碧油油的葉子之間綴著或黃或白或紫的花兒，開得熱熱烈鬨的。

“公子聖明。”迎候的人笑一聲，做一個“請”的手勢，“該來的都來了，就等公子台端光臨了。”

兩人齊聲應是，丈夫自去守門，老婆則快步地走到床邊，在床頭摸索一番，按下一處構造。床板緩緩抬起，暴露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四方洞口。

小八得了嘉獎，朝候七高傲地揚了揚下巴。

丈夫一改常日裡渾厚誠懇的模樣兒，老婆也不再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兩個俱是神采端肅，眼露精光，雙雙跪倒在地，口稱主公，大禮叩見。

背麵是住人的處所，怕瓜菜引來蚊蟲，隻挨著窗戶根兒種了一行香草。靠近院門的處統統一株老樹，枝椏一半在牆裡，一半在牆外。樹下安了石桌石凳，最粗的那根橫枝上還拴著一架鞦韆。

那人伸手摸摸少年的頭頂，語帶欣喜隧道：“小八又長高了。”

“他現在一頓能吃八個饅頭，天然長得快。”迎候的人接過話茬，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都快養不起他了。”

趙閣老休沐也不得閒，伏在案上翻看著各地送來的邸報。孫女兒來送糕點，他連頭都未曾抬一下，隻“嗯”一聲暗見曉得了。

彆的兩人在中間立了半日，這會兒才得空上前見禮。此中一個便是單九，另一個則自稱薑六。

小八不覺得然地“嘁”了一聲，“大名鼎鼎、家財萬貫的候七爺，百萬雄師都養得，倒養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