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心中抉擇[第1頁/共3頁]

宿啟身子偏倒，順著掌風的方向噴出一口血，急咳了兩聲。宿啟明白，他觸了徒弟的禁臠。徒弟寡言少語，脾氣卻很暖和，極少起火，又何提脫手。本日是破了兩戒了，隻是未曾想過，讓他破戒的人倒是他這個平素最心疼的門徒，宿啟不由苦笑，還真是好笑，好笑。徒弟，辛奴這個牲口已然害過您一次了，宿啟決不能再害您了。宿啟以手撐地，漸漸跪好，垂目不語，心中倒是果斷，本日，不管如何，他都是不會讓步的。宿啟等著，等著徒弟的下一道指令，是答應他去認罪，還是將他當場正法了。

一掌下去，少年莫名的委曲，他明顯一點都冇偷懶，徒弟卻還冤枉他，頰上是扯破普通的痛，心中湧著酸澀的感受，中轉鼻間，直衝眼裡。金豆豆一滴滴掉下來，少年像是宣泄般地掌著嘴——

……

瞧著少年的模樣，宿雲真是無法至極，暗道：本身犟的不可，反倒怪起我來了。“停手”

“你想死麼？”宿雲氣得咬牙，低聲罵道。

“說話”

可這少年，倒是他的門徒，獨一的門徒。他救他，教他，對他委以重擔，隻是從不讓他手裡沾惹上血汙，明淨潔淨。隻這一次，本想讓他出宮曆練，以便將來能挑起大梁，卻冇想到出了這事，雖不能說他做錯了，但也壞了事，寬恕不得。如果實報，皇上怕是不會饒過少年；如果坦白，宿雲難安其心。

宿啟抬首，扣問的眼神看向宿雲，此次他聽清了，也看清了，那的確是徒弟所說。“掌嘴，冇聽到嗎？想明白該如何講了再停手”

宿雲束髮之時，被他的徒弟，也是當時雲凃的領頭溪棋指派去庇護韶年時的蕭紀，並警告他“平生隻侍一主”。這是雲凃的端方，萬事皆由命，你跟了阿誰主子，便要與他榮辱與共，忠心護主，不有貳心。宿雲很榮幸，護的是太子，保的是皇上，榮儘享，辱不遇。皇上也並未虐待過他，待他寬和，於他榮權，最可貴，是毫不存疑的信賴。有主如此，夫複何求。

不，少年他不能不救，已經存了一份悔憾了，他不能再讓那事產生一次。即便此次，會賭上他的性命，也在所不吝。

“另有這個小兄弟——皇上指名要見他”侍衛瞟一眼地上跪著的宿啟，瞧著跟王爺描述的人差未幾，該是他了吧。

“宿保護”一個身穿青黑袍子的外侍跑了過來，站定後，還是粗粗喘著氣，和緩了些才道：“可找到您了——皇上傳您馬上疇昔”。

他等來的隻要兩個字，“掌嘴”，冷冷的語氣，那不是徒弟的，徒弟毫不會說出那種話的。

宿啟笑了，那麼狠厲的語氣隻是叫他讓步，隻是想庇護他麼？但是宿啟不能，不能那麼率性，不能連累您，即便讓您怪我，恨我，也不能。君王怒不是誰都能承得起的，您更承不起，如果被皇上曉得他最信賴的人對他坦白棍騙，陽奉陰違，您還能如何立世。宿啟抬首，擺佈開弓，毫不留力地朝頰上甩去——麵上紅腫透亮，高高隆起。宿雲摑的那一掌很重，現已破了皮，噠噠地滴著血——宿雲豎眉緊攢，又是一掌呼上另半邊臉頰，漫不經心腸道：“拍蚊子呢，重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