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能者居之[第2頁/共3頁]

“王爺擺宴，主子定來赴會”蕭韓快道，截住了蕭紹的話。“好，那本王便在青閣設席賦詩弄月，權當給紹兒接塵了”蕭英哈哈笑道，表情甚為愉悅。

世德正欲起來往屋內歇了去，麵前又是一暗――世德頓住身子，冇有抬眼，心中納疑，難不成這起家的工夫，天又黑了些？――

蕭紹心內微沉，不知何故，輕問：“小皇叔？”

“侄兒可好些了？”蕭英不知何時進了來，隻站在離世德蕭韓不遠的處所。蕭韓愣住話，向蕭英躬身答禮。

蕭英一番訓話，蕭韓聽的幾欲笑出，強忍著點頭認錯，“是，蕭韓知錯，蕭韓該罰”。

分不清喜怒的聲音恍忽飄來，世德立眉而蹙，道：“嗯？”蕭韓冇再多說，隻是將手中薄毯覆到世德身上，移開身材站在一側久久不語。世德本是要回屋歇去的，現在得了薄毯，又有“黑麪”一旁候著，倒也不想去了，西方殘陽，隻餘點點亮光，如金如血，似白似墨――

蕭韓恨恨咬牙，既知過來也不攔著，湯藥不飲也不勸著，這差事當的果然是不耐煩了――“不怪柳兒，你便曉得，她是攔不得我的”蕭韓暗驚，怎的貳心中所想全被主子瞧了去，難不成真是火眼金睛不成。“有事便說吧！”世德朝後躺去，闔目道。

西南院牆下，巴丹青藤搖椅法則輕柔閒逛著，像是稍稍亂一些，重一些，便擾了藤椅上人可貴的淺眠。那人闔目憩著，麵龐上還是一派病態的白，不見赤色――細心瞧去，一字粗眉，眼睫輕蓋，鼻鋒如劍，唇淡無色――本是豪氣的相容，現在看來也隻餘孱羸、病倦，再無了之前神情。

“是紹兒之錯，小皇叔便饒了餘憾吧”蕭紹道，軟了聲音。

正謂堂前熱烈堂後寂，春閣的後院遠不似前堂那般熱烈，乃至有些清冷瑟落。除卻幾間劃一平屋，院中空留枯木殘枝，雜草叢生，不沾人氣，倒像是為人所棄的淺顯民宅，跟這奇閣可扯不上一絲聯絡。

“那便是了”蕭韓道一句，順手將薄毯拉了拉蓋好了去，“柳兒他們管不得，蕭韓也需管了！您的身材想來您比我們些子人更清楚些――既然清楚，那便該護著些，大夫的叮囑也該聽著，不進食不飲藥，不安息不靜養，恰好每日跑到這冷院裡受涼禁寒――蕭韓便隻當是您存亡淡看，無謂茶涼，但是部下那些弟兄，那些枉死冤魂，王爺多年操心統策劃劃，就該功虧一簣嗎？――這些，主子不該想一想嗎？――”

蕭紹無語，不好再阻，便道：“紹兒先謝太小皇叔了”。蕭英拍拍他肩膀，報以開朗長笑。

世德直直地望向西方，定定地凝下落日。這已不是第一日了。東昇西落，從晨光到殘陽，就在那兒待著，像是空度浮生一日，見證輪轉一回，想要窺透這定常之道――

如水潮漫來的回想被蕭英生生打斷，“這其中秋，本王給宮裡那位也備了份薄禮，就不知他當受不當受？”蕭英頓下，桃花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便也是給你的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