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駕薨[第1頁/共3頁]
我心中一驚,忙用手絹擦拭,但皇後已經瞧見,麵色更加慘痛,嘴角浮起一絲慘笑,聲若浮雲:
“皇後!”天子終究來了,卻始終是遲了一步。
我忍淚點頭,心中深深打動,同時也酸楚萬分,為了大隋,皇後能夠說是熬經心血,到頭來天子竟如此對她,傳聞皇後這一身“舊疾”都是因這幾年皇上老是因色誤政導致,遂安慰道:
“纖兒,母後怕是不可了,母後一去,你父皇必然會有諸多內寵,荒廢社稷,這個你過問不了,母後隻求你束縛好廣兒,帶好昭兒,廣兒是將來的國君,大隋的但願。”
說完這一番話,皇後有些氣喘,還想再交代點甚麼,卻已渾然有力,欲語而不能,眼角褶皺精密,老淚縱橫,眼睛死死盯著殿門口。
“婆婆,纖兒感覺如此平平度日也好。”
我緩緩站起,並不見禮,直直盯著皇上,幾欲噴出火來,一字一句道:
不知是不是昭兒的呼喊起了感化,皇後悠悠醒轉,睜眼後伸手摸了摸昭兒的頭,目中儘是慈愛,聲音衰弱有力:
“另有,本宮去後,不得大辦喪事,過於奢糜。”皇後點頭,自知大限已到。
隻要一提到昭兒,我心中老是莫名一動,我又怎會讓彆人傷害到我的昭兒?遂神采凜然,言道:
我淚如泉湧,忍不住伏在皇後身上放聲痛哭起來,這些年,皇後一向把我當女兒對待,從未虐待過我半分,這份恩德我是銘記在心的。
我心內生起幾分恨意,若不是本日天子在禦花圃拈花惹草,若不是他一氣之下拂袖而去,皇後至於去得這般快麼?
待昭兒能夠清楚的喚一聲“母妃”時,春日的暖陽已照得人愈發的慵懶了。楊廣這些日子鮮少回府,冇了皇後的束縛,更加肆無顧忌的流連煙花之地,到處拈花惹草。
我聞言一驚,隻覺得我與楊廣相安無事便好,卻冇想到這一層,人間再毒手的事,恐怕也禁不起枕邊風,我腦中倏忽閃過一個畫麵,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臥在楊廣枕畔,給昭兒安上很多莫須有的罪名,軟玉溫香最誘民氣誌,楊廣必然會堅信不疑,那麼,我的昭兒……
眾太醫皆點頭垂歎,恐怕已是有力迴天。我將昭兒抱至皇後跟前,忍不住哽咽道:
雪片在空中化作點點繁密的亂絮,撒在世人的身上、臉上,因為初入冬,氣溫不甚低,雪片落在臉上時,立即融成水珠,彷彿晶瑩的淚,隻可惜,真有淚者有幾人?天佑人悲罷了。
我內心明白,她必然是在等天子,等阿誰她愛了一輩子,幫手了一輩子,臨終卻讓她接受叛變痛苦的丈夫。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一絲慚愧,不知是不是我對他不滿的原因,總覺他的神情中多了一分無情的擺脫。
我冷眼看他,疇前對他的尊敬現在已蕩然無存,語氣當中多了一分鄙夷:
“公主隻顧眼下麼?太子總歸會有即位為帝的一日,當時天下唯他獨尊,再用不著藏著掖著,竊玉偷香,即便他要把天下斑斕女子皆支出宮中,又有誰能阻得了?不但如此,恐怕天下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搶著要進宮吧。你即便不為本身著想,也總要想想昭王子,將來後宮如果有彆的妃嬪生得後代,豈不是視昭王子為眼中刺?向來奪儲篡位,都是血流成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