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父子師徒中秋節[第1頁/共3頁]

徐北遊倒是無甚所謂，就是生吃幾塊石頭也不算甚麼，不過韓瑄倒是上了年紀，腸胃可經不起這番折騰。

韓瑄望著徐北遊問道：“南歸，我問你個題目，你要實話答我。”

八月十五中秋節，這一天正中午分，略顯人氣冷僻的韓府中終究又見到了小閣老。

韓瑄笑了笑，略帶自嘲道：“這便是我的私心了，剛纔我問你甚麼人最親，你說是父子，但是有些時候，最親之人不是父子，是師徒。兒子將父母之恩視為當然，弟子將徒弟之恩視為酬謝，以是當初我與你不做父子，而是做了師徒。”

徐北遊和蕭知南本籌算到老爺子的府邸過節，畢竟老爺子正在抱病，身子大不如之前，不好過分折騰，隻是被韓瑄一通怒斥，說了一大堆諸如君臣有彆、禮不成廢的話語，終究由老爺子點頭決定，去飛霜殿過節。

徐北遊稍稍沉默，然後發自至心道：“殺人不難，止殺卻難。清閒不難，難的是扛起一座大山。現在父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上有君王，下有群臣，身上揹著朝廷，父親最難。”

“你也坐。”坐下後的韓瑄伸了動手，徐北遊先微微欠身，然後才坐到韓瑄的劈麵位置，雙手彆離置於雙膝之上。

“好。”韓瑄嗯了一聲，盯著徐北遊的雙眼，緩緩問道：“南歸，你說這世上何人最親？”

他冇有把話說完，隻是墮入了沉默。

韓瑄比起前幾年，較著老了幾分，眼神也渾濁很多，舉止之間多了幾分冇法粉飾的老態和疲態，這讓徐北遊表情龐大，生老病死是天道端方，任你是地仙十八樓境地的劍仙，還是人間繁華至極的帝王，都不能違背。

飯後，一家人坐在飛霜殿外的露台上，吃月餅弄月，其樂融融。直到亥不時分，由蕭羽衣和蕭元嬰陪著韓瑄，徐北遊和蕭知南去了趟太廟，返來以後，已經近乎半夜時分，蕭知南還要措置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摺，便由徐北遊護送著老爺子出宮回府。

徐北遊點頭不知。

徐北遊怔住好久，然後才悄悄感喟一聲，“確切是這個事理，我與生父之間……”

“南歸，你是個可貴的刻薄又不陳腐之人。”韓瑄打斷了他還未出口的話語，持續說道：“君子可欺以其方，難罔以非其道。想要對峙本身的道，知易行難。一小我對峙一天不難，對峙一年不難，那麼十年百年呢？想要對峙一輩子更是難上加難，你這些年來，做得很好，我很欣喜。”

入夜以後，飛霜殿中比起常日多了幾分人氣，蕭知南把蕭元嬰和蕭羽衣也接進宮來，心血來潮之下，姑侄三人決定要親身下廚，銀燭、秋光、輕羅等女子倒是冇了用武之地，隻是最後的成果不免有些不儘如人意，蕭元嬰這丫頭就未幾說了，年紀又小，又是長年習武，蕭知南也是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女，幸虧另有一個早已嫁作人婦多年的蕭羽衣，固然做出的飯菜色香不佳，但是這個味道，還能勉強入口，不然這頓團聚飯是真的冇法吃了。

白叟躺在床上，並無睡意，睜大雙眼望著頭頂幔帳，喃喃自語道：“既是師徒又是父子，南歸你能走到本日這一步，為父也就冇甚麼放心不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