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中都城再見病虎[第1頁/共3頁]

張無病的神采微變，他有些猜到徐北遊要說甚麼，不過還是悄悄點頭。

廳內設有一張不大的圓桌，桌上有十二道菜式，卻隻要兩副筷子。

徐北遊伸手抹去桌麵上的兩字，稍略減輕了語氣，“連我一個身在朝堂以外的人都曉得，廟堂爭鬥向來冇有躊躇可言，正如疆場撻伐，是戰、是和、是走，都要當機立斷，前輩也是長年帶兵之人，莫非連這等淺近事理都想不明白？”

張無病神采穩定，安靜道：“入內說話。”

此時的徐北遊身著深紅色錦袍，外罩玄色比甲，腰束玉帶，頭上簡樸綄了一個髮髻，以一支墨玉簪子束起，不得不說人靠衣裳馬靠鞍，換了身行頭以後的徐北遊搖身一變，更加像是貴爵世家出來的貴公子，正如本日的張無病，頭髮已經蓄起，龍驤虎步，再也不是當初的守窟和尚。

徐北遊沉聲道：“張都督，你不要忘了陳瓊的了局，更不要忘了陳瓊是誰的人，陛下的心機，真不難猜。”

過了好久以後，徐北遊再度開口道：“如果平時，你是我的前輩，可明天在公言公，我稱呼你一張揚都督，這些事理，我不信你不明白。”

徐北遊放下已經空了的酒杯，直言道：“想來張都督已經曉得徐某的來意。”

徐北遊這番狠惡言辭可謂是毫不包涵麵，不過張無病冇有半分起火神采，略微躊躇後，終因而緩緩說道：“既然南歸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也無妨明言，在南歸你來中都之前，我已經籌辦好兩封密信，彆離是交給藍相爺和文公的，時至本日，我也不以為藍相冇有還手之力，現在言誰勝誰敗還為時髦早。”

徐北遊平平道：“張都督是真的不明白？還是非要徐某把話完整說明白？要‘倒藍’之人不是先生，而是當今陛下，要張都督做出一個定奪的，也並非是所謂韓黨，而是帝黨！”

張無病悄悄揮了動手，統統人悉數退下，隻剩下兩人。

徐北遊道：“當時先帝和太後孃娘前後倉促離世，外有魏王和草原汗王，內有藍韓黨爭，陛下要依仗藍相掌控廟堂，以是纔會臨時啞忍讓步，君相敦睦，隻是現在不比疇前，陛下已經是知天命之人，藍相卻仍舊鵠立於廟堂之上，說句誅心之言，人間豈有即位二十年而不得獨掌乾坤之帝王乎？”

說話間，張無病從袖中取出兩封被火漆封好的密信，他以兩指捏住寫著一個“藍”字的密信，悄悄一撚，灰飛煙滅。

徐北遊輕聲道：“話語驚不驚人，並非隻是言者成心，說到底還是聽者故意，徐某本日隻為張都督陳述短長，分解局勢，至於該如何定奪，隻在張都督一念之間。”

徐北紀行得前次兩人這麼對視，還是在敦煌城外的千佛洞，當時候張無病手裡牽著一個小和尚，徐北遊則是將知雲擋在本身的身後。

徐北遊將“韓”抹去，接著說道：“所謂韓黨，實在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煙消雲散，現在的韓黨，與其說是先生的一人之黨，倒不如說是由先生領銜的帝黨，這場黨爭，與其說是藍相和先生之爭，倒不若說是君相之爭，張都督覺得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