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赴會 （下 八）[第3頁/共6頁]

“既是熱誠，為何又不將座艦靠近了聯絡，反而又伶仃派你駕船前來驅逐？…”李漢卿遊移地愣住腳步，回過甚，持續大聲談判。

的確，朱重九沒有親身來接。但提出會晤要求的是脫脫，朱重九能在百忙當中，抽出工夫來到黃河上相見，已經是仁至義儘。何況朱重九素有慈悲之名，以往被他俘虜過的蒙元大將，隻要不是像張明鑒那樣血債累累，他都不會傷害其性命。而脫脫這邊，則是惡名遠播。對政敵、對以往被他擊敗的義兵魁首，對徐宿各地的無辜百姓，脫手都是殘暴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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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脫當時身為大元丞相，當然不承認朱重九和芝麻李等人盤據權勢，為一個可與蒙元相提並論的國度。以是他用水淹死的，當然也是如假包換的大元百姓。隻是當時在他眼裡，像朱重九如許能打贏本身的人，纔有資格被稱為人。淺顯百姓，卻僅僅是戶籍冊上麵的一堆數字罷了，存在不存在，都沒任何不同。

“丞相單身一人上了大總管的船，誰能包管其安然回來？…”見沙喇班也啞了火，參軍龔伯遂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船麵，給本身一方尋覓撤退的藉口。

第十五章　赴會　（下　八）

當即，劉伯溫就又笑著向脫脫拱手，“敢問大元丞相，當日歸德府，在你眼裡是敵國乎？睢陽、徐宿百姓，是大元子民乎？劉某自問也讀過一些書，卻沒看到用自家百姓的白骨，來堆砌軍功的名將。至於那些濫殺無辜者的了局，丞相可聞，直到唐末，天雷轟殺病牛，腹部另有白起之名？…”（注2）

“你，你敢…”李漢卿的腦袋“嗡”地一聲，水陸道場齊開。

說著，說著，又是一口暗紅色的血，從脫脫的嘴中噴湧而出。嚇得李漢卿再也顧不上與劉基冒死，蹲下去，從沙喇班手裡搶過脫脫的身材，漸漸拍打，“丞相，丞相勿氣。小四，小四這就走，這就帶你分開…”

既然輕舟冇法靠近朱重九的座艦，玉石俱焚的目標，明顯不成能實現了。以是不如尋個藉口退回北岸，然後找機遇重新再來。

那戰艦上的淮安軍提督，都早就被劉基打過號召，要全了自家主公的“信義”。以是也不去追逐。用炮口瞄著脫脫等人，將其一起送回了北岸。

“嗬嗬，嗬嗬…”劉伯溫撇著嘴點頭，“丞相莫非隻是葉公好龍乎？還是心中彆有所圖？要曉得，我家主公自出道以來，連手握重兵敵將都沒有亂殺過一個。而丞相，一場大水淹死無辜何止百萬，我家主公又憑甚麼信賴，丞相對他毫無歹意？”

各種猜疑，他到最後都揣摩不透。兩隻眼睛瞪得圓圓地看著屋頂，死不瞑目…（注3）

“嗚…”李漢卿被問得兩眼冒火，喉嚨處比塞了塊軟鉛還要難受。

“你…”脫脫猛地回過甚，手指劉基，顫顫巍巍。他想說幾句話將對方駁斥，倉促之間，卻找不出任何有力有理詞句來…隻感覺麵前一陣陣發黑，嗓子裡一陣陣發甜，“噗”地噴出一口血，抬頭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