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舞劍器動四方[第1頁/共5頁]
這是蘇子澈頭次分開天子,自是忍不住將各種見聞儘數分享,此行傷害重重,即便時過境遷,說到險要處仍令貳心不足悸,特彆是謝玄那日回程找他之事,更是凶惡非常。天子知他吃了很多苦頭,雖是一言帶過隻道趣事,仍可從隻言片語中窺見當時的驚心動魄。
天子點了點他的額頭,笑道:“好,就許你兩個慾望。”他蹭著天子的下巴,撒賴道:“三哥賞幾天假吧,自從三哥把驍騎營給我,我連一日好睡都冇有過,每天都是聞雞而起。”天子笑罵道:“說的好似多委曲,你瞧瞧朝中世人,哪個不是每日聞雞而起?朕活了這麼多年,也是日日卯時便起,如何到了你這,就跟旁人分歧?”蘇子澈不依,抱住天子的腰悄悄搖了搖,他一去二十餘日,勞累疲累之下清減很多,天子抱在懷中,隻覺較之前薄弱了很多,不由心疼道:“要歇息也能夠,不過隻許待在宮中,不準去尋花問柳。”蘇子澈不滿地在他懷裡拱了拱,悶聲道:“三哥為麟兒選妃也就罷了,怎能夠連這個也管……”天子哈的一笑:“三哥管不得?”蘇子澈哼了一聲,道:“三哥是君,麟兒是臣,三哥要管,麟兒哪敢說不。”天子故作冷言道:“你抗旨不遵的時候還少?”蘇子澈自是不承認,卻不敢說,隻撇撇嘴把視野落到了一旁的赤金龍紋香薰球上,那邊麵披收回的香味與天子身上的普通無二,是他最熟諳不過的龍涎香。
蘇子澈見天子不說話,覺得本身惹了他不歡暢,解釋道:“古來知音難求,現在麟兒不求而遇,自是喜不自勝。不肯忍耐拜彆之苦,也是人之常情,何況謝玄任奉先縣令已滿一年,此次治水也立下了很多功績,趁此機遇嘉獎一番,調他回京自是合情公道。三哥欽點的狀元,總不能一輩子隻做一個小小的縣令吧?”蘇逸站在一旁,聽他如此直白地為謝玄追求官運,不由眉頭緊蹙,隻覺這等國事,是不容他一個紈絝王爺置喙的。
據《寧史》記錄,昭元二年春末,白水、奉先、澄城三縣遭受大水,良田儘毀,漂廬舍千餘間,冇城郭,百姓流浪失所,秦王奉帝令親往救災,安設百姓。
蘇子澈經曆了這等大事,表情已與去時分歧,又因朝堂上的恩情,早將此前跟天子的不快拋諸腦後,隻剩下滿心的馳念和迷戀。兩人本是各坐一邊,蘇子澈說著說著就偎到了天子身邊,摟著兄長的腰不肯罷休。
蘇子澈見天子涓滴不提謝玄之事,心中有些冷,佯怒道:“三哥直言麟兒琴藝不佳就好,何必繞這個圈子。”他拂袖欲去,被蘇逸拖住了衣袖:“陛下不捨得將叔父與教坊之人做比,叔父可彆曲解,下裡巴人如何能與陽春白雪做比,叔父以為呢?”蘇逸口中雖句句在勸,實則內心不屑之至,感覺蘇子澈真是白長了一副好皮郛,也幸虧在驍騎營帶了這麼久的兵,言行舉止還像個小孩子普通,渾不知輕重禮節,真不曉得天子是搭錯了哪根筋,才這般視他如珠如寶,令他這兒子都靠後了。
俞伯牙鐘子期二人,相知不過寥寥數次,未幾便是死生相隔,蘇子澈以此做比,原是大忌,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天子頓時麵色一沉,淡淡問道:“何謂‘不在’?麟兒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