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請辭[第1頁/共4頁]

“方纔診過脈，卻又些異象，似是雙胎。然老夫畢生隻診得一次雙胎，不敢托大。隻請這位娘子好生安養，必是無事。”

徐夫人實在衝動，說話兒都顫微微的：“咱家冇有幾個老成的仆婦，身邊都是幾個小婢女。如何曉得奉侍你，我且叫宋管事來，叫他尋了人牙子，實在找幾個穩妥婦人來，我才放的心去。”

老夫人尚且忙東忙西，不迭叮嚀稻香去尋了貴重藥材給張氏補身子，又要徐夫人派人去張家報喜信。

不久，徐府家人均知此喜信，大家臉上浮上一層喜意，見了張氏那眼中的意味較著，張氏倒是不安閒了好幾天。

本日的肘子燉的稀爛，醬色的肉皮泛著油光，甚是誘人。容娘夾了小塊與她，那邊張氏心中翻滾，心知不妙，忙用帕子掩了口，側過身子去。

六郎倉促來到容娘處，卻見地上宣紙渙散鋪在地上，容娘尚在書案前用心練字。神采沉著，得空他顧，連六郎來了都不曉得。六郎掃了一眼地上，字字不成句，字字分歧形，竟是想到哪兒寫到哪兒。不管何種字體，開端那一筆必然力透紙背，濃烈處令民氣驚。

至晚餐時幾人官司未結，容娘側了頭，不睬會守禮兩個。

張氏罷乾休：“無甚，隻是聞著這醬肉味心中難受。”

張氏羞答答的站起來，告了老夫人與徐夫人：“不敢讓祖母與孃親如此勞累，家中母親已籌辦有安妥仆婦，說是若需求時便會送過來。”

夏季酷熱，白日冗長。沈夫人已講到《列女傳》。玉娘對於聽故事的興趣倒是很足，常常睜了溜圓的眼睛，巴巴的聽沈夫人道來。

兩位夫人喜笑容開，老夫人更是合手要去給徐家祖宗燒香，求祖宗保佑重孫。

老夫人與夫人對視一眼，俱是心中一動。夫人忙道：“既是不喜，且去那邊坐了，叫宋大娘做了平淡的來。”

小環悄悄的喚了容娘，容娘方昂首，丟下筆，朝六郎福了一福。六郎看她神采慘白，眼睛墨也似黑，心中抽了一抽，將那叱罵之心收了歸去，歎道：“現在沈夫人也走了，你另有甚不痛快的？”

老夫人一時想起，自嘲道：“老胡塗了，不頂用了。”

容娘啐了七郎一口，害羞對六郎喊道：“六哥你不管管他？”

六郎停了嘴，欲言又止，終究隻道：“好好教誨玉娘，不準教她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從我這順走的《九章算術》和幾本農書，無事且放歸去，待我了局之時，你要做好兩雙鞋與我。”

兩位夫人喜不自禁，老夫人更是落下淚來，喚著本身那早去的兒：

“我不言財帛，隻講孝道。如本大哥在外，六哥招考，七哥從學，隻得孃親理事，辛苦整天，我心不安。”

“我隻看我的小侄兒們長多大了，您也莫理睬我。”

到了此時，容娘也曉得六郎不管帳較了，抿了唇笑道：“天然。”

七郎大笑，六郎竟也彎嘴笑了。容娘見這兩人可愛，也不再計算，忙頓腳出去了。

張氏不由對婆母的拳拳珍惜深感於心，婆母通共兩個婢女，尚要分一個與她使，一個使熟了的婢女當得兩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