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魏老三[第3頁/共4頁]

“魏老三，那是仆人家小娘子，你敢無禮！”

廚娘訕訕地，不好歸去回話。

容娘看得目炫狼籍，本就煩悶無處宣泄。目睹那閒漢如此混賬，老母不顧，小兒不養，心中騰起一陣知名肝火。拋了小娘子的羞怯在腦後，也不管甚婦德婦行，撿了塊石頭，權當箭矢，“嗖”地朝那男人投去。

守中雖神采安靜，然目光酷寒如冰。

這話說到憑地惡棍，容娘大氣都不敢出了，此事已是瞞不住，隻得聽大哥如何說。守中說話甚是簡樸：

那婆娘見男人勢敗，趁機索要簪子。那男人白了一眼：“撲賣1了。”

“是那魏老三！”

“而金人所居之地苦寒，又因不善稼穡，已劫掠為生，大戰之時不吝性命。凡有退者，必殺之以儆效尤。我朝將官貪婪無私，不知顧恤部屬；兵士俸祿被減，心有不平，對敵天然勢弱；金人又如此殘虐，氣勢逼人。六郎，這仗久矣！”

守禮啞然。

飯後，待成奎將白日之事稟告大朗守禮，守禮怒道：“如何不看好小娘子？”

“六郎，現在，你可知這是一個甚麼樣的天下？”

守禮驚詫點頭。

待守中他們返來，已近亥時。容娘忙命廚娘熱了飯菜端上。守中見容娘麵色雖沉寂，不複昔日輕鬆。但舉止慎重，神態自如，非常驚奇，不由打量了她兩眼。守禮自是非常欣喜。

“你可知她為何從不提曼娘，不提南逃？本日一提卻如此悲哀？”

果兒悄悄哄玉娘，防備內裡兩位郎君聞聲。

“承蒙朱紫珍惜，賞了小人一吊錢給老母買藥吃，不如再多賞幾吊，給小人留下個冬麥種子錢，功德也就做全了。”

“你敢。”他家那搖搖欲墜的茅舍後繞出幾小我來，卻恰是小環一行。此中一個婆子大喊：

容娘止住小環，道：“把雞蛋退給她，給那婦人一吊錢，好叫她給婆婆看病。奉告魏老三，錢是借的，種麥子也好，做其他事也好，有借當有還。”

莊子裡的夜晚非常沉寂。玉娘昏昏欲睡，乾脆安排她睡了，小環果兒兩個陪容娘說話。廚娘陪著笑容過來道：“小娘子，魏老三婆娘送了十顆雞蛋過來賠罪，說白日冒昧小娘子了。”

因隔得不遠，準頭也足，恰好打在那男人的頭上。那男人大痛，扭頭看到容娘，擰起兩股粗眉，喝道：“你個小娘子，胡亂打甚？”

百十萬人狼狽南逃，是本朝一大熱誠。大凡有點血性的男兒皆望報仇雪恥。那閒漢鬨了一場，酒漸醒，聽到此處，也不由得耷拉了腦袋。

“唯有朝廷端方民風，充分國庫，或有擊敗金人，光複北地之日。六郎，我不肯你參軍，你了局吧。”

守中卻淡淡道：“罷了，泄了心中愁悶也是功德。兩個婢女各罰一個月的月例，容娘歸去寫五十篇《女論語》。”

婆娘聽了，急將男人身上摸遍，希冀摸出幾個剩錢來，卻哪能夠？幾個醉漢能不足錢!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