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重陽[第1頁/共4頁]

“當年我們在舊都，怕得有幾十種菊花！現在，……罷了。元娘甚好，既會持家，又會講究。我們婦人，便該像這秋菊，經的風霜，耐得清寒，雖不素淨，卻越瞧越都雅。”

“阿姐，那是木香菊，還是萬齡菊？”玉娘指著一盆花瓣純白、花朵龐大的菊花問容娘。

徐夫人歎道：“這纔是過日子的模樣。盼兒，你呀，這個媳婦算是討對了。”

容娘正想著事情，不想元娘俄然如此一說，倒不知羞怯，隻愣愣的看著她，不曉得如何迴應了。

這一日非常辛苦，早晨容娘安設好靖哥兒，本身也陪在一旁，早早歇了。

玉娘在那邊道：“二嫂，阿姐不能吃酒，會長疹子哩！”

嫩的掐得出水的小兒，雙手箍了容娘脖子，在她耳邊說些甚麼。容娘微淺笑彎了眼，她的眉愈翠，眸子烏黑，唇愈紅，膚色白膩，好似一朵素淨至極的花兒。

玉娘溜圓的眸子子裡儘是對勁，正待諷刺，前頭老夫人不知怎的聞聲，停下腳步轉頭笑道：“胡說！玉娘你也忒壞，曉得打趣容娘了。過來，容娘，婆婆教你認一認。”

玄月九日重陽節，茱萸辟邪，菊花延壽。本地人喜做獅蠻糕，以糖、肉、秫麵雜揉為之，上縷肉絲、鴨餅，綴以石榴，標以彩旗。又作蠻王、獅子於上，及糜栗為屑，合以蜂蜜，印花脫餅覺得果餌。

“許是，木香菊？”

老夫人見那針腳精密，心機工緻，更加歡樂。她乾脆攜了惠娘便走，還道：“你娘是個端方重的，也就罷了。你年紀悄悄的，不消學你娘那般。現在到了咱家，便不必拘禮，一同去樂嗬樂嗬吧！”

一時讚歎之語紛繁，惠娘粉臉低垂，有些不美意義。

元娘朝容娘招手。容娘叮囑了靖哥兒一句，便迴廊上與幾位小娘子一席坐下。

徐府自北而來，仍然不喜獅蠻糕又甜又鹹的口味，葷腥之味又全然沖蝕了菊花的暗香。故此府內向來依了舊都做法做出暗香澹泊的菊花糕。

容娘點頭。

元娘喜道：“那天然是要的。”

她與老夫人坐在廊上，春季的日頭不辣，廊上背陽，輕風吹過，非常舒暢。

靖哥兒四周亂跑，他瞧那菊花新奇，便要伸手去摘。容娘瞥見，一手打了疇昔，靖哥兒罷手，反咧嘴嬉笑。

容娘捅捅元娘，叫她去瞧自家郎君。元娘瞧了一眼，撇撇嘴，非常習覺得常的模樣。

老夫人皺眉，道：“你又做甚麼？不是說淮南年底便歸麼，放心等著吧。”

一旁徐夫人與元娘亦點頭稱是。惠娘無法，隻得攙扶住老夫人，一起亦步亦趨，謹言慎行。

此時，惠娘恰來存候，聞聽此事，便成心避開。老夫人喜好熱烈，力主惠娘母子一同過進之那邊過節。惠娘天然不依，卻奉上秋菊折枝圖紋的抹額並鞋履給兩位夫人，以做重陽節禮。

便是周老夫人，也仔細心細的瞧了一回。

“你如何補葺得這般素淨，傳聞叔父很不高興？”

“瞧著，這一株，白黃色，花蕊像蓮房普通的叫萬齡菊；那一株，粉色花的是桃花菊；紅色花瓣，心為檀色的是木香菊；純紅色花，花朵巨大的叫喜容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