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盛世[第1頁/共3頁]
徐府盛況,不甚列舉。
進之想得好主張,逢五逢十,特特地從臨安請了馳名的伎人過來,嘌唱的張七七,雜劇的俏枝兒,杖頭傀儡的任小三,說三分的霍四究,說五代的尹常,走繩索的李寄九等等。
不獨如此,金人不過是偶爾過來搶幾次糧食,但朝廷派下來的賦稅卻陡增。
南邊的旱情,原不過爾爾。稍許減產,現在又是種麥,又是種稻,餓不死人。
三年一晃而過。
她意自誠,何如本身不能容忍。
北方大旱!
唯有一事,是兩位夫人芥蒂。容娘與守中結婚三載,至今一無所出。目睹得這些後輩,一個個懷胎十月,誕下哥兒姐兒,老夫人的重孫也有好幾個了,日日盼的這個卻始終不見蹤跡。
那講究些的,又另有高雅院子,可召伎人前去單為他們歸納。
容娘跟在守中後邊回了房。春雨已將浴桶備好,她見容娘兩個出去,行了禮,忙出去了。
容孃的那兩處大廊房,一處賣與一名本籍清平的李姓販子,一處未能賣出。本來冇有甚麼好主張。恁大的廊房,清平也無人來賃。進之慾貪了那處,不料老夫人有些明白了,曉得本身過分嬌慣,害的他現在這副模樣,便不再答允。
容娘心浮氣躁,將帳本拋下,去看窗外。湛藍湛藍的天空,冇有一絲雲彩,藍得叫民氣慌。
人家的瓦肆來時瓦合,出時崩潰,易聚易散。進之的瓦肆便是那連續五進的大廊坊。中間為恁大的天井,伎人在此平話雜耍;兩旁高低兩層的齊楚閣兒,客長閒坐飲茶吃酒。趁便聽書看玩意。
如此,可謂善妒?
但,內心,也是焦急的。
行至遊廊,容娘複轉頭叮嚀春雨:“你去廚房,叫宋大娘莫蒸米飯,發麪做炊餅便可。再打些熱水來,預備郎中沐浴。”
便是進之,也得了一樁差事,正應了他的愛好,不至渾渾噩噩度日。
南逃之民,好不輕易纔有了安寧日子,有田可種,有工可做,有商可經,有仕可從,怎能再次接受動亂之苦?
容娘心中不樂,亦無他法。若說昔日有些不解惠娘為何向來不該承那些媒婆,現在她已然有些瞭然。惠娘在老夫人的暗許之下,一向以妹子的名分給守中做些鞋履之物。
靖哥兒倒是長的更加聰明敬愛,隻是媗姐兒,過分調皮。原交與施娘子(本來的沈夫人)教養,不料她不聽管束,幾乎累的施娘子小月。原待仍放回丈人府中去,但仲武的小兒亦在家中,張夫人身子又不好。恰是擺佈難堪之際,惠娘將此事答允了下來。老夫人不顧守中顧慮,派人將惠娘母女送至莊上,不容守中反對。
六郎已外放至江南西路任隆興府知州,老夫人體恤鄧氏,叫她不必在清平奉養,自隨六郎上任。現在小兒已有兩歲餘,便是那小婦生的姐兒也有一歲餘。
老夫人神采一暗,繼而安撫道:“想必不能。昔日在舊都,哪有本日這般繁華。都說是亂世才亂,現在承平亂世,怎會叫人反起來?朝廷庫中充分,軍餉不愁,自能撫內攘外,安定時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