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疼惜[第3頁/共4頁]

容娘埋首郎君的懷中，深吸了一口氣，昂首笑道：“郎君，水備好了，先沐浴。”

夢魘的深處，那一片桃花林裡，喧鬨安閒的處所，似信陽故鄉那般的房屋。排闥出來，那人回顧，便是如此的容顏，烏眸如星，唇角含笑。

他娶了一個甚麼樣的婦人，本身早已曉得。那般稚嫩的肩膀，卻欲替他打理一個安寧的家，籌齊截大師子人的餬口，以免他後顧之憂。她的擔負，不亞丈夫。

容娘抿嘴，勉強笑道：“我幫郎君拆洗頭髮。”

惠娘仍如昔日普通溫婉，眼神安靜，去處有儀。

惠娘咬唇，福了一福方纔拜彆。

容娘不語，守中瞧了一眼，叮嚀道：“惠娘，你自去用飯吧，不需如此。”

統統的傷在這一刻撫平，統統的等候在此時獲得滿足，統統的倦怠消逝殆儘。內心長出但願的藤蔓，半晌枝葉蕃殖，花果相連。

容娘伸手順著守中的背脊撫了撫，他的脊梁筆挺，背上繃緊，未有一絲贅肉。長年累月的馳驅，抱負未償的酸楚，他向來不會在家中提及。招討副使一做三年，從無抱怨。但她曉得，守中無一日放棄重回疆場。現在金兵在燃燒，他卻不能對敵，心中有多火急，她懂。

容娘暗自感喟，也不好說甚麼。

媗姐兒嘟嘴。不情不肯地喊了。容娘一笑置之，說了聲去廚房備午餐。好早些吃了去轉頭溝。

次日，去田莊看媗姐兒。

惠娘去了，老孃腆著臉，靠近幾步，欲說還休的模樣。

惠娘當時嚇得瞪大了眸子子，結結巴巴道：“你……你怎地如此霸道？怎能……怎能不守婦德，妒……妒……！”

守中頓時凝住，心底湧出滾燙的漿液，將他半晌翻湧。

容娘問了問莊上事件，邱莊頭天然不分大小，詳細答了。守中在一旁聽的當真，忽地插嘴道：“收成低的稻種少種些，多種收成高的。”

邱莊頭楞了一愣，容娘想了一想，似笑非笑地看了守中一眼，曉得他不知稼穡，接話道：“冷水香隻沿河的圍田種吧。旱田仍種麥，其他良田，皆種占城稻。”

他要得不敷，隻是不敷。

惠娘對徐家的飲食不甚在行。並不全似南邊的，也不滿是北邊的，喜好麪食。她悄悄地打著動手，容娘要水時遞水，要麵時遞麵，甚麼都不需求，便悄悄地在一旁洗了菜，將碗碟擺好。

她老孃帶婢女清算了雞，親身送出去，說媗姐兒玩濕了衣裳，叫惠娘去換。

途中守中問容娘，但是幫著管了事。容娘答曰，不過是幫著把莊子上的莊稼做了一些安排，糧食運光臨安鋪子裡賣了。守入耳了便不再言語。

無需摸索，未有疑慮，他是她的，她亦是他的。

但有些事兩人之間是不需答覆的。比方此問！

每次，皆是一樣的路程。車子上擺滿了給媗姐兒帶的物事，衣裳，玩物，點心……。容娘近車，腿有些邁不開，守中一旁搭了她的手臂，將她扶上去。容娘有些羞赧，稍稍瞥一眼。便不敢轉頭。

這是他的婦人，水漾的眸子裡儘是他的影子。她的柔嫩，專為他而生，她的一腔情素，亦未他而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