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夜襲[第2頁/共3頁]

“老天爺發怒了，老天爺啊……！”

為何陳大哥還不返來？

守中微微低頭，他的下頜抵著容娘頭頂，醇厚的聲音抬高了，道：“彆怕！”

小環在後急的甚麼似的，也顧不得很多，她吃緊的小跑出來，黑暗中看不見路，一頭磕在門框上。

院子裡有些響動，似是昌明起來了。容娘隻當他半夜出恭，迷含混糊的也冇在乎。但半晌，堂屋那邊的大哥屋裡也有了動靜，四喜彷彿到了外頭，與昌明輕聲說話。

容孃的心垂垂沉著下來，四人的呼吸相聞，令人非常放心。唯有小環的呼吸格外粗些，在這沉寂的小院中有些較著。容娘伸脫手去，尋到小環的臂膀，狠狠擰了一把。小環倒抽一口氣，再緩緩舒放出來，也曉得收斂些了。

無頭蒼蠅般的人們有了方向，冷巷裡往回撤的腳步聲咚咚咚響。半晌，各歸各家，閉門，寂靜，唯恐厄運到臨。

容娘與小環嚇得骨寒毛豎，兩人相互抓住對方的手。小環乃至顫抖著問道：“小娘子。不是匪人。定不是匪人，是麼？”

容娘驀地展開眼睛，自城北大火，她一聽到“火”心中便要格登一下。

“小……”

容娘聽到守中抬高的聲音，便悄悄的呼了一口氣。與其在屋中與小環胡亂測度，她倒甘願出門與大哥在一處，好歹曉得外頭之事。

屋外的人不再藏匿，有人號令，有人狂笑：“徐守中，納命來！你滅了我五百兄弟，本日我替閻王爺來索命！哈哈哈……。”

昌明頓時應諾，速速去了。

與此同時，一道道火箭吼怒而來，從半空劃過一道弧線，紮進小院中各處窗戶、門廊、柴垛，火光頓起！

那是昌明，一會兒工夫他已自外刺探返來。

厄運來臨！

容孃的心再度吊起。

慘嚎聲接二連三，街上張望的人們嚇得魂飛魄散。哭爹喊娘，便似到了修羅場那般驚駭、絕望。

一種奇特的感受緩緩從心頭升起，非常不妙！容娘不安的伸手，揪住中間守中的衣袖。守中反手，抓住容孃的手，似安撫般握了一握。

大哥也起來了，他的腳步要沉重些，到底冇有完整規複。

本來，本來，這麼大動靜，重新便是，衝著這個小院來的！

“不是叫你去警示過蔡批示麼，如何草率出動？兵力如此分離。最易遭人暗害。”

“西邊，西邊也有屋子著火了！”

“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昌明，你去尋那蔡批示，令他調集兵士，不得分離。再呼喝百姓歸家，閉緊院門。以後，再一一盤問。”

兵士呢？不是要搜尋？

“怕是匪人吧，怕是匪人呢，怎的這很多處所著火？快，快，歸去打水，把傢夥盛滿。”

彷彿是貓蒲伏而過的聲音，輕微的瑟瑟聲，若非屏氣凝神，是決然聽不到的。容娘幾要狐疑是本身的錯覺，但大哥的手悄悄的緊了一緊，容娘心知那並非錯覺。

“出來。”

有人悄悄扣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