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金蓮舞（2）[第1頁/共4頁]

因而，宮中又日日在禦池畫舫中大設席席，朝中大臣悉數作陪，禦食美酒流水似地往畫舫上送，梁迥像是一尊活菩薩被供著捧著，窅娘極儘平生之舞學，在禦池當中的弓足台上為梁迥獻舞。

一曲既罷，梁迥眉開眼笑，酒酣興濃，站起家撫掌大悅：“好！好！弓足舞公然是名不虛傳，讓本官大開眼界！”

“不錯，皇朝使臣指名要看你的弓足舞，國主準予你獻舞。”

“奴婢……名喚鈴鐺。”

殿下，另有個名喚鈴鐺的宮女，瑟縮著脖子，惴惴說道：“娘娘，八哥都已經被趕走了，這是內裡的哭聲。”

夏季垂垂天長，氣候暑熱，殿中無一處可蔽日的大樹蔭涼，整日處在驕陽的暴曬當中，想要一些冰塊卻不能得，窅娘煩躁，喝道：“菁蕪，去將我的阿誰象牙枕拿過來！”

嘉敏與保儀立品於紅羅小亭中，遙遙隻見茗淳殿人影憧憧、花紅柳綠的一片，保儀道：“大家都說窅娘立了大功，一個個暴虐婦人倒是成了一段傳奇，這一下，有得她放肆了。”

窅孃的腳指頭又傳來一陣陣刺心的癢，窅娘忍不住伸手去抓，那鋒利的手指甲抓起了一塊肉皮，嚇得菁蕪忙按住了窅孃的手，帶著哭音勸道：“娘娘彆抓了！可千萬要忍住！娘孃的這雙弓足小腳讓多少人愛好呀！如果抓壞了皮可如何是好。”

歌樂管絃之聲大起，殿前備置了小小荷塘，又在荷塘上設上弓足台，弓足由一朵菡萏緩緩綻放成金光燦燦蓮花，窅娘腳尖輕點，翩然若旋，彷彿是飛燕之姿，隨時要斜斜墜落，讓人正為她的弓足秀足憂心的時候，她又嬌媚一笑，輕巧地迴旋身子。

嘉敏道：“隻要你為本宮辦好了一事，這後宮任何一處隻要你想去的處所你都能夠去。”

嘉敏問道：“窅娘對宮人如此嚴苛嗎？”

保儀的唇齒勾起了了不屑的笑容：“她的弓足舞可真是短長，救了國之危難。不過，她也隻是仗著她的舞技罷了，如果她不能舞了，不會舞了……”保儀轉眸凝睇著嘉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窅娘紅唇輕啟，通俗眼神如鉤，如攝魂般地盯住了梁迥，媚態如絲，笑道：“大人是高朋，何必為國事置氣？妾身舞一曲，大人看都雅欠都雅？”

“哭聲？甚麼哭聲？”

鈴鐺將頭磕得砰砰響，告饒道：“奴婢驚駭……求娘娘千萬不要讓窅娘娘得知奴婢貪玩戲水……”

“哦，你但是窅孃的宮女？”

梁迥大成心趣，撫須笑道：“如此一來，本官倒真想在水中觀一觀此舞。”

鈴鐺瑟瑟顫栗，顫抖著慘白的雙唇：“窅娘娘……窅娘娘……”鈴鐺望了一眼身後的世人，彷彿在顧忌甚麼，不敢持續往下說下去。

……

本來，嘉敏讓鈴鐺所做的事極其簡樸，隻是讓她穿窅孃的弓足鞋。

嘉敏聽得心火驟起，氣道：“窅娘這才失勢幾天！”

保儀與嘉敏相視一笑，兩人皆有會心，嘉敏微微俯身，問鈴鐺道：“你想要分開茗淳宮嗎？”

梁迥出訪南唐，終是一場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