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六）建康故人[第2頁/共4頁]

想到這裡，高皚意興索然地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那張貴妃必定不好玩，還是不去見她為妙。”

狂喜之下，高皚吼怒了眾火伴要杭州城中玩了一天後，突發奇想，“傳聞陳國的天子陳叔寶的寵妃張麗華，生得國色天香，另有很多人拿她與我母親比擬呢。嘻嘻，要麼，我們到陳國皇宮去見一見這位貴妃娘娘？”

這便是他的孃舅了。高皚昂首看去，想道：母親老是說，張氏一族中，隻要這個孃舅是她的親人。

就在高皚對著張軒看去時，驀地的，張軒一轉頭，迎上了他的目光。

高皚此人，行事向來乾脆。當天上午一行人便動了身，一起逛逛停停，三天後也到了建康城。

高皚可貴知己發明，卻對上成史如許的目光，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號令道：“叫人去你就去，休是多問！”

這話一落地，高皚眉頭便蹙了起來。

見他終究鬆口，成史閉上雙眼，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這時，高皚的聲音一提，重新顯得興高采烈起來，“不過建康城還是挺成心機的，我決定了，我們就到建康城玩一玩。”

現在的建康城，幾近是張麗華張貴妃的天下，一行人來了不到半個時候，聽人提及朝堂之事，開口杜口必是“張貴妃”，聽世人的語氣，不管甚麼事，凡是門路走到了張貴妃那邊，那是必然勝利，便是殺了皇親也免罪，不然，便是皇親殺了百姓，也會下大牢。

成史可貴見到自家小郎君這麼當真，這麼端凝的時候，不由一呆，他低叫道：“郎君的意義是？”他猜疑地盯著高皚，悄悄忖道：莫非小郎君又想到了另一種害人的招數？

見他說得當真，高皚深思了半晌後，謹慎地點頭道：“是，我曉得了。”

想到這裡，他閃身進入一個巷道中，然後，從袖袋中取出一小粒金錁子，朝著一個遊俠兒招了招。

看來到戲，成史和李將等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清咳一聲後，成史持續說道：“小郎君的孃舅張軒，現在正賣力建康一城的安危。小郎君到了那邊，不管碰到甚麼人，也算有個照顧，以是建康大可去得！”

“那伯伯走了。”

蘇威等人一走，高皚便腳步一頓，撫著光禿禿的下巴深思起來。

蘇威神情恍忽的一笑，他啞聲說道：“伯伯此來，不過是想與故交見一麵罷了。那一麵已經見到，伯伯也能夠走了。”

在蘇威深思當中，那青年一行人明顯餓了，一個個翻身上馬，向酒家走去。

高長恭會歡迎他？蘇威點頭髮笑，他漸漸轉頭，看著悠遠的天涯，緩緩說道：“伯伯此次前來，是因為可貴餘暇……這人間兵凶戰危，伯伯如果不來這麼一趟，不見故交這麼一麵，說不定甚麼時候便命歸西天了。現在見也見了，伯伯也應當歸去實施本身的職責了。”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半世相思，遙遙一見，足矣。

高皚站在原地，看著蘇威垂垂分開的身影，俄然之間，體味到一種莫名的悲哀。本來，此人生人間，還會有那麼多的不快意。千裡追隨，數月顛覆，為的不過是這麼模糊一見！這彼蒼造化，怎能如此戲弄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