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圓七章寄人籬下進退難 橫刀殉教總為易[第2頁/共3頁]

婁敏中乞退擺佈，歎口氣道：“太子，請恕老臣直言，大禍將至矣。”方天定聞言一驚，酒已然醒了，倉猝問道：“甚麼大禍，丞相可直說。”

本來自朱武那邊走後，婁敏中便明白此中關頭，他更從黃文炳神采中看出了這黃蜂尾後針的殺心，為了能保住方天定，也隻能這般行事了。是以婁敏中連夜前來勸說方天定，幸虧方天定膽氣散了，便聽了婁敏中的言語。

但厥後宋軍打到杭州，方天定帶領麾下諸將與宋軍血戰數場，最後一戰中，方天定被宋軍神臂弓射中琵琶骨，那宋軍神臂弓能力龐大，方天定琵琶骨被射得粉碎。眾將救回後，將養十個月之久，方纔好轉，但一身技藝去了九成，體內碎骨甚多，也用不著力道來，形如廢人普通。

方天定在侍女奉侍下起家來，擺佈奉侍吃了碗醒酒湯，這才稍作梳洗換衣，來見婁敏中。到得內堂見了婁敏中，方天定酒仍然未醒，斜靠在椅背上便問道：“丞相何故這麼晚了到此？”

是以方天定自重傷以後，便膽氣散了，不複傷前威武，到了山東路後，更是謹言慎行，大小事都聽方傑與婁敏中的，對於婁敏中更是言聽計從。想來也是，一個殘廢的太子，對父王臨終托孤的丞相，定然是依靠非常的，更何況這個太子平素也是武夫一個，智謀權謀無一可取之處。

此言一出，堂內數十人竟然大半都出言擁戴，附和方天定傳位給金芝公主，龐萬春見得如此，更是心灰意懶，一口氣堵在胸口，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幸虧龐春霞在一旁倉猝扶住。

公然次日一早，方天定便命人將舊部都召來府上，自方傑、婁敏中、鄧元覺、龐氏兄妹以下大小將官數十人都到了。方天定見人都到齊，便將昨夜與婁敏中商討的事一一說了。

方天定忙不迭的點頭道：“這個天然，我定會勸服大師歸順一丈青。”婁敏中又道：“其三，太子要讓金芝公主接任拜火教教主之位，隻要這般，方能撤銷山東路軍民的疑慮。”

有了婁敏中的勸說以後，方天定終究撤銷疑慮，立品道：“好，丞相，我聽你的，天明便調集舊部，勸說他們去了字號，歸順山東路。”婁敏中見了，心頭落下一塊大石。

這晚方天定等人得濟州來的朱武智囊宴請接待，方天定多喝了些酒，喝得酩酊酣醉後，便回府安息去了。不想睡到半夜天氣時，卻被人喚醒來，直說婁敏中來了。

說罷回身便要走，龐春霞倉猝跟上，到了門口，卻聽婁敏中在背後朗聲道：“龐將軍，以身殉教輕易，活著護教更難，你舍難求易我不怪你，但請記著，不要做了一些事，反倒害了天定公子！”

婁敏中低聲道：“太子，我等現在寄人籬下，若還是不知進退，遲早有飛來橫禍。”方天定倉猝問道：“丞相大可言明。”

龐萬春聞言愣了一愣，站在門口卻邁不動腿了。隻聽背後婁敏中緩緩說道：“諸位，要以身殉教還不輕易？橫刀一抹，便甚麼都放下了！我們忍辱負重活下來為了甚麼？莫非不就是為了保住這聖火不熄麼？如果大師夥都轟轟烈烈的殉教了，那誰來傳承這聖火？莫非傳了數十代教主的聖火便要在我們手中燃燒麼？我還是那句話，殉教輕易，護教難，是去是留，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