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長亭翁主[第1頁/共3頁]

履霜聽的啼笑皆非。長亭翁主自幼生長在深宮裡，是極少出門的。扶養她的楚美人，又是謹慎寡言的性子。也不知她是跟誰學來的，竟天生了個非常豪放的性子，動輒微服出宮尋酒作樂，難為先帝和今上竟也包涵著，乃至答應她堂堂翁主，每年跟著皇家的商隊外出。飛鷹走馬，不亦樂乎。

履霜一眼瞥見了梁敏。她穿戴一身淺粉色的宮裝，低著頭站在那邊，又改梳了宮中正時髦的墮馬髻。姿容雖斑斕，卻失之庸常，遠非當年所見的鮮豔靈動少女。

見履霜怔怔地看著殿門，竹茹不敢打攪，過了好久才輕聲道，“殿下，殿下。”

竹茹見她有些失神，忙悄悄地推了她一把。她醒了過來，定了定神說，“各位都起來吧。”

但是在最關頭的時候，令嬅冇有信賴她。

履霜還要推讓，忽見她唇角笑意略收，一雙眼睛裡也透出與平常不符的沉著的光。心頭一動，改口說，“那好吧，隻當不幸你巴巴帶過來的這份心。隻是我一貫不愛喝酒的，將來拿它做了東道，與人共飲，你可彆吃心。”

履霜點點頭，讓麥穗帶了人送她出去。

因她是郭廢後的孫女、竇憲的表妹，履霜天然的與她有著靠近，以是聞談笑道，“去那兒但是你本身提的，巴巴地求了陛下，現在卻反了悔了。代郡成心機嗎？”

申令嬅聽她問這個，聲音立即小了下來，麵上的神采也有些訕訕的。履霜曉得，她是為先前的錯怪而愧悔。

“長亭翁主方纔來了。見殿下在同申朱紫說話，不敢打攪，悄悄地跟著奴婢從側門出去了，現現在她在內殿裡等著。”

她的身影消逝在殿中，申令嬅再也忍不住，把茶盞重重地敲在桌上，“梁家做事情也太噁心了吧？！女兒一個兩個的往宮裡頭塞，莫非他家的女人都冇人要麼？！”

趙夫人說的冇有錯，“她待吉兒，就像另一個母親”。

履霜清算了一下表情，點點頭，往內殿走。

現在她見履霜出去，笑吟吟地以一句打趣話作為告終尾，趕了宮女們都出去。接著拜倒，“嫂嫂。”

長亭翁主侃侃道，“那兒頗時髦釀造古酒，尤以崑崙觴最好，傳聞是駕小艇於黃河中流，以瓠匏接河源水釀造的。一日不過7、八升，經一宿，色如絳花。我排了好久的隊才喝了一次，那芳香之味，真是人間所絕！”

長亭翁主氣鼓鼓地抱怨，“你有冇有在聽我說呀？”

“嫂嫂！”長亭翁主俄然重重地叫了聲。履霜一驚，脫口道，“如何？”

這一晚過後，內廷很快便傳出了旨意：陽城侯幼女梁氏，門襲軒冕，家傳義方。和婉表質，幽閒成性。今立為美人，擇日進內。

令嬅是不會明白的。

為賀新貴入宮，六尚局一早利市腳聰明地打掃好了內廷。到了巳時，長秋宮宮門大開，有女官引領著梁美人出來。稍後，申、梁、宋三位朱紫一一駕臨。巳時一刻，女官大聲唱喏，“皇後駕到——”履霜從內殿裡漸漸地走出來。

雁書看看梁玫，又看看梁敏，悄悄歎了口氣，承諾了一聲是，扶著梁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