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章 滑胎藥物[第1頁/共2頁]
“嬤嬤可返來了?”景盛蕪偏頭去問。
聽了景盛蕪的話兒,宴大夫緩聲應道:“平常百姓家女子懷胎艱苦,小產確也是有的,可金姨娘身份高貴,衣食用度均是上乘,按說是不該出甚麼岔子,何況本日老夫趕來時已成血崩力竭之勢。”
“你倒是個懂事的。”語畢,打眼兒一瞧正巧瞥見排闥而出的宴大夫,背麵並著神采安靜很多的蔡嬤。
宴大夫與景盛蕪算是舊識,打了個照麵兒隻點個頭便朝裡屋走去,蔡嬤也是個奪目的,瞧見有戲忙緊跟緊地追了出來。
景盛蕪聽了隻是含笑,言道:“我是從棺木中爬出來的人,還怕甚麼倒黴。”
宴大夫低聲感喟:“沖弱無辜,老夫方纔為金姨娘診脈探得金姨娘體內虛寒之氣暢旺,且有服用滑胎藥的跡象,用量極小,按說不敷致小產,想來該是摻入飲食中耐久服用,是以若不細心切磋平常醫者怕難以發覺。”
走近了瞧見那木盆中鮮紅的血水,景盛蕪黛眉一蹙,沉聲道:“如何流瞭如許多的血?”
景盛蕪眸光驀地一凝,寒聲道:“依著宴大夫,金姨娘是小產絕非偶爾了?”
景盛蕪踱步行進外間兒,四下裡打量了一圈兒,緩聲問道:“金姨孃的身子幾時開端不好的?”
“金姨孃的命保住了?”瞧蔡嬤那模樣景盛蕪便曉得。
“蜜斯,你還是個黃花閨女兒,金姨娘那屋子裡頭血腥氣重,冇得沾了倒黴!不吉利!”青蓮腦中過著打小兒聽府裡頭嬤嬤說過的話兒,抱著景盛蕪的胳膊如何也不肯放手。
宴大夫扯過袖袍擦了擦額角精密的汗珠,有些疲累的模樣,緩聲道:“金姨孃的性命雖無憂,但經此周折,今後,怕是再不能生養了。”
雪月隻顧悶頭跑,冷不防地撞上了一堵肉盾,聽得一聲兒低呼聲兒,也顧不得叫疼,忙欣喜地昂首,可不恰是王嬤嬤返來了,叫雪月撞了個趔趄坐在地上,身後跟著個手提藥箱的宴大夫。
“誒喲!”
門口幾個丫環年紀尚輕,哪懂這許些事理,一時候都是支支吾吾答不上話兒。
“自打金姨娘住進西院兒,一應的吃食皆是你打理?”
語畢,宴大夫臉上閃過一絲悲憫,景盛蕪見狀心頭不恥,都說醫者仁心,可仁義卻也是要看工具的,金姨娘為人錙銖必較,宴大夫這番仁心於她倒是一文不值了。
偏巧這時從門裡走出個約莫四十出頭的婦人,模糊入耳歌丫環喚她“蔡嬤”。
“約是卯時三刻前後。”說話兒的是雙連,金姨娘身邊兒服侍的二等丫環。
“宴大夫醫術高絕,可查出金姨娘小產的啟事了?”
聞言,景盛蕪狀似偶然地掀了眼皮兒多瞧了她兩眼,言道:“難為你能如許經心,金姨娘前兩日可有說過身子不爽?”
“民婦為人接生百餘次,不測小產也是有的,可卻未曾見過如貴府姨娘這般小產便有血崩之勢的,眼下姨娘血流不止,若再冇個彆例將血止住,怕是捱不過了。”蔡嬤一副難安的模樣兒,心頭直冒苦水,暗罵家裡頭那叫財迷了心竅的死鬼,何為不好從哪兒接下如許一樁要命的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