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1頁/共4頁]

馮元掃了眼地上的破布：“這裙子用的甚麼料子？一尺幾錢？”

耳邊響起水流滋滋聲，馮元放下苦衷，冷眼打量她。一身襯裙腰身掐得極細，手腕子皓白一片，此時身子側彎著，大圓領口便偏向一邊，細白頸子瑩瑩透潤，惹人窺測。

月娘羞地躲在了雲後。

黑髮如瀑，順服地貼在身後，秋雲仔細心細將之挽成流雲髻。見綠鶯很有些心不在焉，她忙殷勤問道：“女人但是有苦衷？”

綠鶯想了想便娓娓道來：“倒是有個對症的茶飲。便是於紫沙壺燒湯時放入梨子、羅漢果與鋸翠葉，湯泛黃時再投入白菊花茶便可盛出。每日一碗，可清痰止咳。”

綠鶯無法點頭：“此症隻能治本不能治本，前朝幾位天子生了此症，禦病院皆束手無策，傳聞華佗活著時對此症亦何如不得。”瞧他失落，她忙欣喜道：“爺放心，此症危及不到性命。”

綠鶯一怔：“爺？還未斟滿呢......啊――”正迷惑著，冷不丁被他一把抱起往床上扔去......

綠鶯心內正歡愉時，忽地見馮元進了屋。

瞧他麵色暗淡、步聲沉沉，一副心氣兒不快的模樣，她顧不上方纔情感，身子打怵，不曉得是不是自個兒那裡獲咎他了。大著膽量上前福了福，她堆起笑謹慎翼翼道：“爺如何這時候來了？”

綠鶯想了想，欲言又止：“老爺出身侯府，官至四品，又不缺銀兩花，為何、為何還要經商呢？”商不是最卑賤的麼？

翻身覆住她，他狎謔道：“真是個可兒兒，讓爺再好好疼疼你......”

瞧她瞠目標模樣，他問她：“你一盒胭脂須幾兩銀子？”

呼！綠鶯小手捂著嘴，讚歎一聲，道：“本來繡鋪這般贏利啊！”

在劉家時，綠鶯哪有銀子買胭脂，饒是如此，她也在角門外見過鄰家小媳婦從貨郎的擔子裡挑撿過水粉買，質地屬中乘，似是不敷二百文錢。現在她擦的......她吞吞口水：“2、二兩銀子。”

綠鶯怔怔點頭，本來為官之事說道這般多啊，他能在宦海之上遊刃不足，端的是令人佩服啊！

“嗯，確切，府裡大夫也說治不好。好笑爺還盼著官方能有甚麼土方劑呢，嗬嗬。”馮元自嘲笑笑，又問她：“是侯府老夫人生了肺熱之症，你既是懂養身，可知飲些甚麼茶亦或吃些甚麼能對她身子骨有好處？”

他見綠鶯脖子愈縮愈緊，搖了點頭：“這纔多少？你吃的喝的還冇算裡頭，另有你那幾個下人，哪樣不須銀兩？實在你這也不算多，爺府裡的太太、少爺、姨娘、下人，一大師子百十口人的嚼用，更莫說常日與親朋來往、宦海走動了，爺不賺些外銀，早餓死了。”

沉默半晌後感覺口渴，他掃了眼身前的茶壺，肅聲道：“倒茶。”

綠鶯歇過午覺，正坐在妝台前由秋雲為她梳著發。

馮元不置可否：“誰不貪？上行下效罷了。”說著伸指頭指了指天上，“那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出血的但是他的‘大荷包’。”

綠鶯話一落下，才後知後覺這句很有些畫蛇添足。內心正虛著，忽瞧見馮元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她臉一紅，囁嚅道：“可讓、可讓老夫人飲茶幾日，以觀後效，實在不可再接著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