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第4頁/共5頁]

寧馥煙內心一向以來便有些犯嘀咕,大太太生下的比本身略小個把月的二爺湘哥兒,他這雪膚花貌的竟不知是像誰,哪個男人有如此姿容的,豈不如同《世說新語》中的潘安?這般兒美姿儀,不曉得的錯把他當作個女子也是有的。

她們劈麵是個大花廳,花廳後是正房,書湘聞到一陣熟諳的脂粉暗香從背麵傳過來,便快幾步走到花廳前的小天井裡。她轉頭看疇昔,果不其然,那嫋嫋娜娜拖著步子過來的人可不恰是她們大房的大女人,她庶出的姐姐。

書湘和茗渠都怔怔的,恐怕剛纔的話全叫人聽了去。

大太太實在也就是這麼一說,她內心還未曾打算安妥,未曾想書湘聽了反應倒是極大。

大太太本日提早措置完家事,內心想著帶書湘回孃家薛府走一趟,一來邇來她聽聞母親薛老太太身子骨抱恙,她好預備些上好的補藥歸去看望,二來麼,有些事兒她想聽聽母親的定見,方可作出決定。

皇後因昔日太子犯下的錯偏差點兒害死璟國公家的長房嫡子,便也經常召見書湘進宮裡去,偶或伴隨太子讀謄寫字,做些時文,宮中諸人見了璟國公家的嫡宗子無不心下微詫的,真真兒好一個風騷人物。

大太太瞧著大女人妝容恰當鮮花兒似的臉龐,目光不免浮遊至書湘臉上,卻見她正一本端莊,細著聲音也不知在同二女人說甚麼,觀其神態,大太太猜度著多數是安撫的言語。

“那裡會… …”寧馥煙的神采變得不天然,今晨的事兒她在半道上已是聽菊容說過了,這會兒聽書湘提起就在內心厭起菊容的辦事不當來,她就怕書湘一會兒把這事說給大太太聽了,冇的對她這姨娘生的更加不待見。她將來的婚事可全捏在大太太手裡呢。

說罷頭也不回地一起走出禧正院,茗渠在背麵追得不明以是。幸虧一起上在馬車裡她總算從二爺隻言片語裡曉得了大抵,心下也不知該做何感觸,隻剩無法。

一時幾人穿過花廳進入正房大院,明間外立著幾個穿戴麵子的小丫頭,大太太屋裡的丫頭不似書湘院裡的,見了書湘等人來了也不過朝裡頭稟報一聲,由始至終一點兒旁的眼神也冇有。

“不往學裡去?”書湘一下子站起家,臉上儘是不成思議的神采,“母親這是要把我的出身公諸於眾麼,在這時候?付姨娘才生下個哥兒?”

大太太接過這鞋麵在手上秘聞瞧了一回,府中女人俱是從師重金打姑蘇請來的簡徒弟,而大女人在針線上夙來是拔尖兒的,連大太太也不免誇獎她心靈手巧,隻見鞋麵上一花一葉一絲不苟,針腳精密,薔薇花光鮮逼真得彷彿有花香飄出,大女人如許兒的年紀能有如許的技術實在是本領。

幸而大太太很快從神思裡抽身出來,她按例嘉獎了大女人幾句,這回卻過問了付姨孃的身子,眼波轉了轉,趁便問了幾句新添的哥兒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