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第4頁/共5頁]

看得書湘欲笑不能笑，放動手臂也不再管亭子裡的薛芙升了，直接向著鄭媽媽迎了上去，“媽媽來得真真是時候，我正要歸去呢，可巧你便來了。”

“二爺原在這兒呢，倒叫我好找！”忽聽鄭媽媽的聲音，她邁著大步朝書湘走過來。鄭媽媽是四十出頭的人，體格微胖，走得快了臉頰上的肉就跟著她的大幅度行動一起顫栗起來，實在有幾分風趣。

薛大太太在最後關頭終究姍姍來遲了，麵上浮著一層顯而易見的子虛笑意，握住大太太手道：“我晝寢醒來才傳聞你來了，這如何就要走了，我們也好久未促膝說話兒了。”

薛家是鐘鼎之家，百年望族，薛家後輩入仕者浩繁… …鄭媽媽就想到大太太曾經偶然中透暴露來的意義，反正女人來日是要許人的，倒不如嫁進薛家。一則有老太太護著，倒也吃不了虧，二則以書湘的身份配薛家後輩是綽綽不足的了，如何想如何是一樁好婚事，又是大太太本身的孃家，薛家她是知根知底的，現在薛五爺又是一表人才，想來再冇有更婚配的婚事了。

書湘緊繃了身子，腦海裡卻遲緩地運轉著，未曾想到本身借了甚麼物件兒還未償還麵前這五表兄，且她服飾上也冇有任何的不對勁。隻是他因何死瞧著她不動的，又冇有精怪給他施了定身咒。

大太太翻開眼皮看著她，隻聽鄭媽媽道：“竟是薛五爺… …二爺同表少爺先時應是在小花圃的四角亭裡，太太該是曉得那處的，那是個頂頂僻靜的地兒，等閒他二人如何會在那邊碰到… …？”

依著書湘看，眼下大太太還是該多多恭敬些老太太的，雖老太太不是大老爺的親孃，但是書湘自藐視到的就是大老爺對老太太的噓寒問暖，大太太越是同老太太不好，大老爺隻怕越要在內心同她生出嫌隙。

你婆婆年青時我也有所耳聞，她是個出了名的地痞敗落戶兒，性子上非常放縱，往好聽了說是不拘末節，不好了說，到底讓人瞧著冇章法。想是你那年才進門便不順她的意，越往背麵更冇有好的，再有，你才說你婆婆身邊的婆子瞧上了湘兒屋裡的丫頭？倒是個浮滑的老東西。”

這話說的假，大太太一行是上午便到了的，你如故意來看我和我說話何故到了這時候？

也是，兩廂裡見麵都是冷著臉，實在的難堪，卻不知有冇有和緩的機遇？

大太太收起臉上的寥落，一見著女兒潔淨的臉龐她表情於不覺間回緩很多，這時外頭傳來劈劈啪啪清脆的雨聲，老太太道：“雨說下這就下起來了，得了，你們用了飯等這雨停了再走不遲。”

思及此，她不由伸長脖子往裡間裡張望，裡頭薛母正在同大太太說話，“… …反正現在已是這麼著，你婆婆縱有百般錯萬般錯，畢竟她是長輩你是做媳婦的長輩，你瞧你大嫂子甚麼樣兒人，她敢在我跟前甩臉子？你這倔強要強的性子若再不收一收，來日連個為你說話的人怕也冇有，不踩上一腳都是萬幸。”

書湘被表兄一眼不錯地盯著，麵上一派平靜，內心卻著了慌，她雖做好了重新做回女孩兒的籌辦，卻毫不肯在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