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親[第1頁/共3頁]

馬車翻下了山路，去上香的三房六太太江氏、二房四太太孫氏以及孫氏的嫡女、八歲的九女人楚維瑂死亡。

她又一次，成了冇孃的孩子了……

若不與同僚應酬，楚倫煜這個時候正巧回府，依著風俗，換身衣服就會去給章老太太存候，楚維琳這會兒疇昔，兩人也許能在頤順堂外相遇。

當時候，楚維琳想著，隻要有父親、有弟弟，她必然要好好過下去。

陸媽媽一日日安撫姐弟兩人，他們另有父親，喪妻之痛之餘，他們不要再讓父親憂心了。

立在門口哭了一炷香的工夫，頤順堂裡出來了個婆子，對著他們福了福身：“六老爺、六女人，外頭颳風了，女人悲傷，也要把穩受了寒氣。屋裡備了熱水，女人快些出去擦了臉。”

早上出門時還是活生生的人，等尋到時讓人不忍直視。

楚維琳先站了起來，強壓下心中痛苦，又把楚維琮從暗影裡漸漸拉了出來。

旁的來由都說不得，本相更是隻能咽在肚子裡，隻能這般答覆。

三房的三老太爺楚證賦官拜從三品都轉鹽運使，駐於江南，把楚維琇嫁入了江南一帶的世家賀氏。

“不焦急，你細細做。”楚維琳點頭，“甚麼時候了？”

她思念父親，常常想到父親因她而亡，悲從中來。

“歇午覺時夢見了母親，實在馳念，這才哭了。”

寶蓮挑了簾子出去，笑著回話：“奴婢剛從八女人那兒返來。奴婢問清楚了，五女人想要牡丹的，八女人喜好杏花的，奴婢這幾天就做出來。”

從清暉苑到頤順堂，從穿堂過，約莫是一刻鐘的工夫。

冇有對屍身的驚駭，隻是悲傷哀思，那麼好的母親，冇有了……

這一次，由她來保護父親和弟弟。

過了玉輪門，再走一段穿堂，便是頤順堂外頭。

何氏進了屋，手上捏著個信封：“老太太，維琇寫了信返來。”

楚維琳聽得懂章老太太的話，老太太是怪她亂了端方，半大不小的年紀還這般與父親撒嬌，又不曉得避開些人，冇個女人家該有的得體模樣。

楚維琇婚後餬口平順，生了一個兒子，何氏想起女兒時總感覺臉上有光。

那段日子，楚維琳一向呆呆的，楚維琮展開眼睛就叫“娘”，楚倫煜不捨得他們再受一丁點委曲，頂著章老太太的壓力不承諾續絃。

楚維琳吸了吸鼻子，寶蓮掏了帕子替她略擦了擦，跟著楚倫煜進了章老太太屋子。

從淚流滿麵、低聲抽泣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楚倫煜冇有詰問她，隻是抱著女兒，一聲聲安撫。

固然再晚一些總能見到楚倫煜，但楚維琳不肯意等。

楚維琳拐過牆角，抬眼一個男人身影正要入頤順堂，她鼻子一酸，眼眶發紅，吃緊喚了一聲：“父親！”

何氏留意到楚維琳的紅眼睛，體貼道：“維琳這是如何了？”

她終究又能具有父親了，不肯再落空，不能再落空。

章老太太抬眸，表示冬青接過來，她眼神不好，便把信給了楚維琳：“念念，你大姐說了些甚麼。”

楚維琳唸完了信，章老太太另有話要和何氏說，便冇有留他們父女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