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路上[第1頁/共4頁]

牲口事得屯長解釋過，黃屯明白，再開口問他體貼的糧食：“民雖儘可與官府借糧，然我等卒、兵當有薪資，今聞盤石軍並無人掌領，以後於那邊討要薪資？”

岸邊有官差提著大桶薑湯，挨個分發給暈船的人們，黃屯便上前，討一碗來給她們。

嘔吐得差未幾，又得灌兩口薑湯下去，蔡氏與李氏這纔好過些。

隨行的五位勇卒，戶籍乃是功民，身份在世人中最高，有人發語問道：“牲口價如何？”

平yīn城畔，滾滾的大河邊，黃屯跟著人們在等對岸的舟船駛返來。

聽聞這麼昂貴的牲口代價，世人儘喜，隻是布衣需得耐煩多等兩年，見世人歡樂模樣，屯長又道：“每戶隻許與官府換牲口一頭，成年牲口不準暗裡買賣！所官府換牲口死、走失，下次同價隻可換幼畜。可自繁衍，然戶最多可有兩端成年牲口，餘者需同價換回給官府，不準以病、老之牲口抵數，幼畜不yù養者，可送與官府或旁人。”

黃屯才走得幾步，人群zhōngyāng俄然有銅鑼響，有差役叫喚道：“諸位聽好！我河內諸縣，林慮、蕩yīn兩縣離袁紹軍近，各屯當居功民二十戶，良民三十戶，布衣五十戶；其他各縣，各屯功民十戶，良民二十戶，布衣七十戶！今稀有位屯善於此招治下所缺住民，願往者自便，然本家同屯不準超五戶！今功良民戶數不敷。隻以遠縣為先。近處隻招布衣。各屯俱招滿為止！”

想到在鄧季治下，自家身為良民，也算得麵子人，便yù尋差役問個明白。

偷偷瞥過李氏時，婦人也正在看他，這一次目光相遇，冇有再躲避開去，隻是和順地笑了笑。

黃屯已留意多時，聽他報完，搶先便插疇昔，取路牌給看：“我為良民之家。願往求居！”

“今rì接你等之牛車，便為屯中功良民戶所借，官府已付給酬資。”

將黑sè路牌高舉著，黃屯便得領蔡氏、李氏、順兒先上船去。

見屯長好說話，大人們便爭相扣問各種事，順兒靠蔡氏坐在牛車上，兩腳一晃一晃的，左盯右看尋不到人說話，小臉上儘是無聊。黃屯懷中尚收藏著幾枚鹹蛋，是在弘農時軍中所發，他捨不得吃藏下的，取出一枚遞給她。

與黃屯說過話，屯長在手上冊卷中劃去一戶良民，便又掉頭與前麵圍上的說話。

屯長遞過的木塊上隻要幾個字，黃屯不識得，怕人亂走散不好找尋，便將蔡氏三人喚來，老誠懇實等在屯長身邊。

這瘦子腰中隻掛一塊白牌，要麼是役民，要麼隻是過客，黃屯心中雖不快，卻也冇與他去計算。

官差話語落，便有人接上大喊道：“蕩yīn縣龔坪亭乙屯，今缺功民七戶、良民十四戶、布衣四十二戶，亦缺夫子，願往者此地來！”

蔡氏與李氏恐順兒在船上奸刁跌落下水去，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中間，不準轉動。

跟著鄧季劫糧返來後，可貴舒暢的rì子現在算是被閉幕，黃屯這般調往河內的七千卒兵，聽聞薪資要被減半，還要耕地納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