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彈劾[第2頁/共3頁]

秦念之用儘儘力，反手揮出一個巴掌，“響不響。”

百裡寒怒不成遏，破口痛罵，“黃口小兒，憑何敢與老夫相提並論?老夫保家衛國時，你還不知在哪投胎呢！

秦念之定定地看向他，語氣平和誠心，“我偶然毆打張大人，隻是想證明張大人的觀點是弊端的，一個巴掌也能夠拍響，並且能夠拍得很響。”

“相互相互。”秦念之涓滴不怵。

秦念之看向咄咄逼人的老國公，輕笑道，“臣再躺下去，隻怕就掉進染缸，再也洗不潔淨了。”

宣和帝神采和順，目光繾眷地看向下首站如鬆柏，氣質如蘭的少年臣子，他老是這般漫不經心腸便找回了場子。撩人而不自知，讓人又愛又恨。

四周的朝臣再也忍不住，到處都是“噗嗤噗嗤”的笑聲。

位於左邊官員之首的白髮老者俄然清了清嗓子。此人恰是先皇臨終前指定的輔政大臣之一百裡寒。

通州賑災時，未曾秉明聖上，便擅自開倉放糧；江南道巡案時，禹州知州江海臣暴斃身亡，死的非常蹊蹺；宮廷夜宴時，出言不遜，頂撞太後；使臣彆館探案時，竟敢當著使臣和陛下的麵，提刀就砍。

宣和帝冷峻的麵龐上暴露一絲意味深長的陰嘲笑意，“國公好大的口氣，想屍諫是嗎？朕便成全……”

“縱使秦大人有再大的功績，也應遵循律法，關押候審，查明本相，再行決計。

百官天然地分開兩側，秦念之穿戴大紅色的圓領官袍，頭戴烏紗帽，像枝頭上傲雪淩霜的寒梅，不疾不徐，穿過人群，緩緩走到殿前。

百裡寒環顧一番，眼底閃過精光，不知不覺小天子竟已有如此威壓，本身倒是藐視了他。

張安基更是湊到秦念之身邊，出言諷刺道，“國公所言甚是，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個巴掌還拍不響呢，定是秦大人你……”

百裡寒：“陛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陛下身居高位，更應以身作則，切不成因一己私交，罔顧法典。

“依國公所見該如何啊?”

監察司批示使沈嶠：“一派胡言，秦大人操行高潔，有絕代之才，創幼學，推新政，查貪腐，怎會是你口中的敗類之徒。”

張安基辯駁道：“若無委曲，誰情願舍了半條命去擊登聞鼓。那秦家舊奴是個知恩圖報的，不肯見舊主蒙冤，寧死也要為舊主討個公道。”

更何況西戎國使臣尚在，如果這幫蠻夷曉得，一個弑母奪權不忠不義不孝的小人也能位極人臣，如何服眾，豈不讓人笑話。”

明朗的嗓音俄然響徹大殿，打斷了宣和帝的話，他皺著眉頭，不成置信地望向殿外。

“陛下。”

張安基一張老臉刹時燥得通紅，顫抖地指著秦念之，卻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啪！”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就差指著鼻尖罵陛下：親小人，遠賢臣。

百裡寒嗤笑，“秦大人這話成心機，莫不是暗指老臣讒諂誣告你。你如果行得正做得端，又何懼彆人之言。”

宣和帝伏在龍椅上的手握成拳，青筋閃現，“猖獗！國公但是在指責朕秉公枉法，任人唯親，寵任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