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常將軍[第1頁/共3頁]

“轉頭，我還是再請些人吧。”李小婉進了門，苦笑道，“你們幾個白叟啊，該享享清福了。”

“夠了。”

走進鬆柏林中，李小婉的腳步很輕。她怕驚到了甜睡的親人們。即使期間變遷，即使陰陽相隔，但每次走進親人們長眠之所，她的內心都感覺很暖和。即便明天形單影隻，但是她仍然固執地走在參軍路上，保護著屬於甲士世家的高傲和榮光。援助她的，便是那些穿過冗長光陰投注在她身上的親人們的目光。

“李安，你站在門外做甚麼！一把年紀了，涼著如何辦？”固然是責備，但李小婉的臉上卻一片和順。

“好吧。”李安苦笑道，“蜜斯，你到忠烈祠後，必然要好好勸勸趙爺。他越來越瘋魔了，白日除了練武，就是在地上寫寫畫畫喊打喊殺，夜裡呢就抱著二爺的靈位大哭，常常一哭一宿。如許下去，我怕他支撐不了多久了！”

“蜜斯，你返來了！”老仆的臉上，暴露了憂色。

李小婉向他轉述了朱小七的話，趙無常聽完後很久無語。

“他是個男兵。”李小婉笑道。

一對雄渾的石獅子，仍然虔誠地保衛著大將軍府。隻是昔日光輝的大將軍府，卻早已冇了舊時車馬如流、賓來客往的盛景。涼涼的夜風，捲起階上龐雜的落葉，昏黃的街燈，照著昏昏欲睡的仆人。那份冷落與冷僻，無聲傾訴著情麵的冷和緩民氣的奧妙。

“明天一早就得歸去，軍中另有事情必須措置。”李小婉歉然道，“下次，我必然多住兩天。”

李小婉拾階而上，腳步驚醒了那名大哥的仆人。

“話固然說得好，但人不是這塊料啊！除了皮厚點，懂的東西雜點，我真冇看出他有甚麼過人的本領。”李小婉苦笑道。

“現在？”李小婉驚詫道。

李小婉俄然想起了朱小七的話。

忠烈祠一片寂靜。

“或許，我早就該死了！”趙無常神情然疲勞地說道，“小婉，你曉得我分開疆場的時候，大皇子對將軍說甚麼嗎？他說：‘軍中冇有高高在上的皇子，隻要浴血殺敵的戰將！血戰將至，我願與將軍共存亡！’皇子尚不吝命，我卻苟活至今！”

趙無常對朱小七的評價，令李小婉非常不測。她心中生出了一個荒唐的設法：把朱小七帶來讓趙無常見一見，如果兩人投緣的話，便讓朱小七跟著他修煉武技。如許一來，既能幫趙無常走出舊事的暗影，也能讓朱小七變得強一些，將來不至於丟暮雪衛的臉。

貳內心清楚，那隻是一個胡想，一個遙不成及的胡想。西征軍軍旗，早已被朝陽帝國視為最光榮的戰利品，放進了都城的博物館，供世人撫玩。本日的帝國，已冇有鐵血的將領能洗涮那斷熱誠。

“嗯。”趙無常點了點頭。

“趙叔，你不是苟活，你是履行軍令。將軍百戰死，懦夫十年歸！我信賴，你若重新披上戰甲走上疆場，仍然是令仇敵聞風喪膽的無常將軍！”李小婉慨然道。

“趙叔，這麼多年疇昔了，你為甚麼還是放不下！”李小婉悄悄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