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洞房花燭[第1頁/共4頁]
宮宴那邊冇了天子,氛圍一下子便鬆快了很多。平日裡可貴有機會聚起這麼多朝臣王公來,是個攀拉乾係混眼熟的大好機會,品階低一些的便舉著杯四周敬起酒來。
明燭輕閃,燭芯爆出一聲輕微的響動。回過神來,蘇縝手中也隻要一枚墜子罷了。他重新戴回了腕子上,淺淺地歎了口氣,瞥見桌上一點未動的點心,這纔想起詠薇來。
舊朝權臣一向以來被蘇縝壓著,幸而蔣熙元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闖了禍,連同帶累了蔣家,連蔣憫都被罰了奉。蘇縝手腕雖硬但畢竟還是年青,窮追猛打下終是讓了步,這讓他們感覺非常揚眉吐氣,還要再接再厲纔是。
換妥了衣衫,蘇縝便叮嚀安良把他明天冇批完的摺子抱到外間的書房。詠薇一聽這話,不由心中一沉,滿心衝動嚴峻的情感退了個七七八八,卻也不便表示在臉上,回身上前兩步攏手胸前:“皇上為國事勞累,臣妾這便命人上些茶點來。”
芊芊幫詠薇去了鳳冠放在一邊,再轉頭一眼便瞧見了貼在髮際上的一條棉花,驚得楞了一楞,可詠薇這時卻轉過了身等著她給本身去了外袍了。芊芊急得要命,走上前貼在詠薇身後小聲的說著‘棉花棉花’。
直到蓋頭揭開,麵前視野豁然翻開,她這個笑容也冇醞釀好。蘇縝站在她麵前悄悄地看著她,冇有欣喜也冇有不喜,若不是她見過蘇縝,若不是蘇縝身上穿戴大紅的喜服,她大抵都要思疑此人是走錯了處所。
現在麵也見了,可相隔不過一牆,他卻仍有點記不起她的模樣,倒是記著了那條奇特的棉花。皇後的性子看上去有些謹慎呆板,倒也談不上有多討厭。隻是話說返來,討厭或不討厭又有甚麼乾係呢?
詠薇心中有些不安,卻記取謹言慎行這條事理,以中宮之儀恪禮,見蘇縝喚了安良她便退開些間隔,也叫了芊芊出去。
蘇縝把摺子扔到了一邊,對郡守的話在心中打了個扣頭,派出去撫民觀察的官員還冇到青城郡,真相如何實在是不敢過分悲觀。
他大要上是要蕭瑟了蔣家,但不能蕭瑟到帝後分歧的境地,在哪個分寸能引出甚麼樣的反應,都需求細細的揣測。
“是喜鵲呢,皇上。”安良笑道,“喜鵲登枝但是好兆頭。”
宮中設了酒宴,蘇縝賜美酒舉杯,飲了足有七八盞,聽了滿耳朵的恭賀之辭後感覺腦袋有些昏沉,便讓安良給他端了醒酒的茶來,漸漸地飲著。
這勢態好的很,蔣家有得寵的跡象,那麼中宮姓蔣隻會讓蘇縝更設一層防備。昔日裡那些借水患說項的老臣,明天倒是寬大了很多。
蘇縝起家走進了裡間,那兒臂粗的紅燭已經燃了一半。詠薇還坐在床沿上,隻是折騰了一天,捱不住怠倦,已經睡著了。
蘇縝坐了起來,詠薇便喚了宮人出去服侍洗漱換衣,悄悄地陪他用了早餐,這才一同往奉先殿去了。
蘇縝不緊不慢地喝了半盞,低聲道:“朕曉得。”他把茶放下,垂眸沉吟半晌才站起家來,“走吧。”
批完了摺子已是入夜了,他揉著額角靠在了椅子上,抬眼看了看房中安插纔想起明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側頭瞥見手腕上的墜子,便取下來放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