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女帝師二(54)[第1頁/共5頁]

我低頭道：“陛下不見怪臣女，臣女纔敢說。”

我凝神辨認，好一會兒才問道：“是慎妃娘娘麼？”

“當年的事……”他的笑意像在調侃我，又像在自嘲，“甚麼當年的事，你曉得麼？”

她的身影象晨霧一樣散去，四周突然一亮。我驚坐起家，但見帳外一點燈光如豆，像含淚欲泣的眼。本來芳馨還冇有進屋來將燭台拿出去。我大大鬆一口氣，不由墮淚苦笑。

芳馨慨然道：“女人當年要她承諾不向慎妃娘娘複仇，倒像是預感到會有本日。”

天子嘿然：“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死一次和死一萬次，也冇甚麼彆離。坐吧。”此時良辰親身奉上茶來，引我坐鄙人首的交椅上。

芳馨恍然道：“本來女人留簡公公飲湯是為了摸索他……”

我淺笑道：“臣女資質癡頑，不敢勞煩明徒弟傳授。”

我淡淡一笑道：“簡公公樣樣都好，就是管不住本身的這張嘴。如許也好，倒省了我的心機。”

毫不悔怨。

天子道：“你向慎妃提起過此事麼？”

燭光的熱力照得雙眼乾澀，我合目回想道：“我在和錦素說話之先，將那間耳室細細看了一遍。那間耳室的東窗外植了幾株梅樹，從掖庭屬的天井當中是看不見這個隱蔽的花圃的。耳室有一扇通天落地的獬豸黃檀木屏風，屏風後是換衣之所。那換衣之地點屋子的西北角，靠北開了一扇窗，姑姑說，這扇窗望出去該當是甚麼？”

綠萼道：“女人疇前被召見或去求見都是穿戴朝服的。”

芳馨道：“施大人要查清此事，偷聽也就罷了。可天子至尊……他也會？”

芳馨黯然長歎，忽而問道：“於女人比女人早進了那間屋子，她會不會曉得有人在聽呢？”

我嗤的一笑，起家去外間催促綠萼。

綠萼笑道：“奴婢跟從女人五年，還是第一次見女人肯花些心機打扮呢。疇前都是奴婢拿甚麼衣裳，女人就穿甚麼衣裳的。”

芳馨道：“女人是一進屋子便想到陛下和施大人在聽麼？”

我饒有興趣地笑道：“戴這枚鈿花要梳甚麼頭？”

芳馨點頭道：“奴婢記得疇前女人說過一個故事。魯國法律規定，若贖出在本國為奴的魯國人，能夠從魯君那邊支付身價和賞金。子貢家富，贖了人卻冇有向國君領賞。孔子便說：‘子貢錯了。取賞金無損於行，不取賞金的話，今後今後便冇有人肯贖回在本國刻苦的鄉親了。’子遊救了一個溺水的人，那人送一頭牛給他做謝禮，子遊受了。孔子便大加讚美。[93]

我感喟道：“四年前陛下囚禁慎妃娘孃的阿誰早晨，臣女便都曉得了。”

我低頭道：“我曉得。”

芳馨目光一閃，驚道：“陛下不是已經認定女人與慎妃之死冇有乾係了麼？不是想納女人為妃麼？如何還要聽牆角？”

芳馨道：“即便耳房內裡是一小片人所不見的梅林，那又如何呢？”她遊移半晌，又道，“莫非女人狐疑陛下是躲在窗外的梅林裡聽女人和於女人說話的麼？”

我趕緊屈膝施禮，微微一笑道：“陛下仁慈，準臣女與於氏一見。臣女謬承皇恩，心中感激。”說著伏地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