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女帝師三(17)[第1頁/共5頁]

綠萼領命而去，未幾時便引了若蘭上來。若蘭一進門便深深一拜，起家已是滿臉是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含淚道：“多年不聞你的動靜，想不到本日在此相見。這些年你還好麼？若葵好麼？”

若蘭黯然點頭，麵色忽而變發白：“這孩子來得高聳。王爺也不過是不幸若蘭，才納若蘭為妾的。王爺對於女人，才叫作好，他最喜好看於女人寫字了……”

晚膳後分開信王府，天已全黑。啟春親身送我們到大門口，又命人多拿了幾盞羊角風燈分給隨行的仆婦小廝們提著，每一盞燈上俱寫了一個“信”字。我隻帶了綠萼和一個車伕，因而啟春命在車廂的簷下掛了一盞，轅下掛了兩盞照路。與采薇和蘇燕燕彆離後，我便向西行。

【第十二節 昭昭如日】

我一怔，隨即放下執壺，歡樂道：“果然麼？恭喜mm了。”

車伕笑道：“這裡是天子腳下，那裡就遇見能人了？”

啟春感喟道：“我冇有彆的希冀，隻盼他將來不要恨我，也就罷了。”

高暘看了看不遠處地上的風燈碎片，轉頭對為他牽馬的小廝道：“小洛子，朱大人車上的燈不敷亮，把你手上的掛上去。”

一失神，酒杯滿溢尚不自知。綠萼驚呼道：“女人，酒灑了。”說著從我手中奪下執壺，拿了一方抹布吃緊忙忙地擦著桌麵。若蘭似是發覺到甚麼，微微變色：“大人？”

我又悲又怒：“軍中竟有此事！王爺也不管麼！”

蘇燕燕道：“這孩子與姐姐靠近，倒是功德。”

蘇燕燕聽人提及本身的婚事，不但冇有半分滿足與嬌羞，反而顯得無法落寞。雙目光轉，如掠過千山萬水，懶懶的提不起半分興趣。我心中忽而猜疑起來：那李萬通所說的，或許並不是真相。但是現在滿城俱知相府令媛與朝中戰將的完竣婚姻乃是上天必定——連天子都堅信不疑了。我心念一動，端起茶盞粉飾了唇邊的一抹嘲笑。

鈴聲幽幽渺渺地又響起來，是漫漫水聲中一抹靈動的尾音，終究杳然不聞。我淡淡道：“明天尋一盞新做的燈償了信王府，叫小我把燈送歸去，彆忘了。”

我亦道：“千萬不成。”

綠萼點了果品菜蔬和熟肉鮮魚，我自倚在窗邊看樓下來往的客人。忽見四個穿著劃一的轎伕抬著一頂紅木翠頂的小轎在門口落下，隨行的兩個綠衣少女揭開轎簾，扶了轎中的女子下來。但見她身著淡粉色的梅花褙子和一襲蔥紅色的羅裙，挽著螺髻，正中一隻綠玉髓金蜂花鈿甚是繁複精美，乃是不成多得的珍品。

若蘭低頭望著袖口盛開的梅花，微微一笑道：“我曾向觀音許願，若得了孩兒，定然傾儘資囊，奉獻觀音駕前。本日恰是去白雲庵還願的。不想竟遇見了大人，可見菩薩有靈。”

我拭了淚，親身燙了兩隻酒杯：“天大地大，竟在這山野村店中相遇，又是久彆相逢。定要好生喝兩杯。”

黃店東在櫃檯後見我下了車，忙不迭地親身迎了出來，又命伴計解上馬牽到後院去用上好的草料喂著，方親身引我進了二樓的雅閣。閣間雖小，但一應鋪陳，非常高雅，開窗便見又寬又直的官道和劈麵連綿至溪邊的百來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