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女帝師三(50)[第1頁/共5頁]

穎妃冷冷一笑：“姐姐在和我裝胡塗？慧媛因何得寵？一個學問好得可覺得公主選女巡的人，竟在窗下如癡如醉地聽《論語》，這麼巧還被陛下撞見……”

我抬眼一笑：“‘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139]”

我伏枕笑道：“你放心，我隻做看不見便是了。”語罷俄然怔住，實在我早就見過。當年出宮守墓前最後一次去禦書房，就曾見過天子和嘉媛的密切之態。那麼多銷魂旖旎，都被三尺五寸長的棗木杖擊成齏粉。

穎妃笑道：“姐姐快嘗一嘗這裡的碧螺春，比漱玉齋的如何？”

穎妃道：“才這麼幾日就委以重擔，今後分去後宮權益，也不希奇。”

我低低吟道：“君恩如水向東流，得寵憂移得寵愁。莫向尊前奏花落，冷風隻在殿西頭。”[147]

她側頭斜望，目光埋冇探幽的鋒銳：“我記得當年在景園，姐姐鞠問滑冰垂釣的宮女內監，我在一旁為姐姐做書記。那天早晨，我們姐妹說了甚麼，姐姐還記得麼？”

穎妃笑道：“姐姐好記性，真是過耳不忘。”

穎妃倚杆而立，掩口一笑：“另有一件事，姐姐也得留意。姐姐曉得，陛下勤政。今後姐姐在禦書房看奏疏擬聖旨，萬一太晚或是太久，就會遇見這姝那媛，數不清的女禦。姐姐可彆吃心。”

我不解，笑道：“我看陛下待她們不過爾爾。”

我歎道：“自我回宮，不過見了慧媛三次，雖知她有些不平常，卻猜不出她有甚麼深遠的企圖。”

我記得我答的是：“非論何時，非論甚麼情勢，我老是站在弘陽郡王一邊的。”前人雲，“言語以階亂，不密乃至危。”[148]現下想來，是有些莽撞講錯了。我搖了點頭：“我健忘了。”

我淺笑道：“托mm的福，統統都好。”

穎妃道：“因為平家為立室造了銀爐。”

穎妃笑道：“‘冷風隻在殿西頭’用來講嘉媛真是貼切。一不謹慎，連人都西遊了，何況冷風呢？”我也不覺笑了出來。卻聽穎妃又道：“另有最後一事……”

穎妃笑道：“漱玉齋的碧螺春是宮裡最好的，章華宮的碧螺春不過是大師挑剩下的。姐姐喝慣的茶，如何卻品不出吵嘴來了？”

穎妃道：“不錯。若姐姐是我，也不得不謹慎。她本日能選侍讀，明日就能代我執掌六宮。”

這件事我怎能不記得？穎妃能從寒微的商女一躍而成執掌六宮的穎嬪，便是依托告密立室：“立室鑄銀一案與慧媛平氏有何乾係？”

穎妃淡淡笑道：“在禦書房揮毫指導江山的女錄朱大人，不是更好麼？”

穎妃道：“姐姐曉得趙雩麼？”

穎妃道：“客歲江南是有旱情，但並不嚴峻。並且江南是我朝糧倉，曆任處所都官正視水利。客歲江南的稅賦不減反增。這趙雩家在潁川，一起胡言亂語過來，很多百姓都被他騙了。少府監將奏報此事，聖上聞言大怒，命令徹查。趙雩便被抄家問斬，監禁子孫三代。”

我忙欣喜道：“佳耦一心，陛下怎會不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