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女帝師四(1)[第1頁/共5頁]

小蓮兒低頭不敢看我，低低道：“她們說……大人當初回家守墓，為了固寵，特地安排親姐姐進宮。那年上巳節，大人令舞姬乞假，用心讓娘娘頂替。因大人曉得，娘娘與大人麵貌酷似，入宮是輕而易舉的，獲寵也是理所當然的……”見我麵色烏青，不敢再往下說。

我切齒墮淚，扶起芳馨和小蓮兒。後殿向北便是慧嬪的長寧宮，我想起王、鄧兩位女禦的事，不由嘲笑：“姐姐不想見我，我便歸去好了。姑姑留在這裡查問清楚，再不能有不曉得的事情了。”

我返身進了小書房，淡淡道：“姐姐見我同去一定歡暢。”

我笑道：“我的至心便是盼望姐姐得寵，我們姐妹敦睦。”

小宮女焦心道：“剛纔穎妃娘娘宮裡的小賀拉住我說了好些話，她說……”說著踮起腳，在綠萼的耳邊低語半晌。綠萼聞言大驚，尖聲道：“我去粲英宮奉告女人去！”

天子連聲叫賞，又向我道：“朕這就去粲英宮看玉樞，你也去。”

芳馨臉一紅，訕訕道：“女禦們見了女人，不都如許麼？”因為天子女寵浩繁，宮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話總離不開龍榻。而我自從仲春正式進了小書房，他們最大的興趣便是猜想我究竟有冇有被臨幸過，或幾時被臨幸的。女禦們竊保私語的神情我已司空見慣。我不是嬪妃，卻整日留在定乾宮，這流言本是我該接受的。故此我一笑了之，從不睬會。

芳馨神采一凜，躬身領命。

一時候我竟無話可說，沉默半晌，隻歎道：“姐姐如何了？”

我迷惑道：“姑姑不感覺這兩人有些奇特麼？”

綠萼道：“女人如何也不點燈？”說著扶我進屋。

兩位女禦聯袂走出十幾步，綠衣女郎轉頭看了一眼，與我目光相觸，頓時身子一僵，疾步去了。我心中模糊不快：“明天好似有些不平常。或許是我多心了。”

齊姝垂目恭立，沉默不語。沈姝卻落落風雅：“婉妃娘娘躬育聖嗣，妾身等欣然景仰，天然要早早來賀。可惜娘娘正在安息，妾身等無福一見。”

我笑道：“姐姐有孕，我當然歡樂，不過最讓我歡暢的卻不是這個。”

藍衣女郎略定了定神，低頭道：“時候不早，妾身該歸去了，妾身辭職。”說罷退了兩步，聯袂而去。

我笑道：“玉機定向姐姐傳達二位娘孃的美意。”

我深吸一口氣，冷冷道：“誠懇說吧。”

心頭有淡淡的蔭翳如影隨形，腳步也慢了下來。來到粲英宮，天氣已暗了很多。小蓮兒站在門口，向齊姝和沈姝施禮道彆。她麵帶淺笑，眉間卻隱有愁緒。沈姝和齊姝見我來了，都上前施禮。我行禮道：“二位娘娘來得倒早。”

我煩惱自責，胸口隱痛，有些喘不過氣來。玉樞雖荏弱，卻有一股百折不回的孤介之氣。對隱翠是如此，對歌舞是如此，對天子更是如此。她若聽信流言，不但姐妹之間生了嫌隙，更有損伉儷之情。

我想了想道：“如有吃食補品，送一些也好。”

我笑道：“我有冇有至心，究竟還是姐姐說了算。”